“虽然灵渊每次都是小打小闹,都被长老们挡了下来,但门内的气氛还是紧张了起来,尤其是长老们,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就连师尊都不怎么能见人影。”
扶摇是个剑痴。
以往也不爱现身,但只要去扶摇殿,十次九次她都在院子里练剑,剩下那一次也是在屋子里闭关修炼。
哪儿像现在,时鸿雪好几次去扶摇殿寻她都不见人影。
这次也是瑶光不听话,突然回来,否则时鸿雪还够呛能瞧见人呢。
瑶光愈发觉得事态严重,心脏扑通扑通,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很是不安。
晚上,打听到长老们要开会,瑶光套上了隐身衣。
隐身衣不需灵气催动,便是长老们若是不仔细探查也不会发现她的存在。
出门的时候,时鸿雪拦住了她。
还以为是不许她去探查,瑶光都已经想好了该用哪个角度去打人才能既把人打晕,又不会让他太疼,时鸿雪却道:“我跟你一块儿去。”
眼神执拗,瑶光无法拒绝。
当然,她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毕竟自己就是个不听话半夜偷溜出去的,真要说些义正言辞的不许他去的话,也没啥说服力啊。
两人披着隐身衣悄悄进了议事堂。
柳子濯和长老们坐在各自的位子上,个个都是神情疲倦。
瑶光注意到最前面的位子上,大长老不知何时又变作了小孩子的模样,宽大的椅子在他身下显得格外庞大。
几乎能坐下两个他。
但他神情淡漠,看样子虽然身子变小了,但记忆还在。
“……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了,在这么下去,后山的防护怕是要撑不住了。”安长老看了眼大长老的方向。
“大长老为了修补后山的防护,耗费了太大的修为,但也只是杯水车薪了,这洞是越来越大,在这么下去,后山的那些凶兽迟早全部跑出来,到时不仅整个北斗神宗,便是整个天下也要遭遇大劫难啊。”
“该死的灵渊!”沈长老一拍椅子扶手。
“他们不顾自然生死,为了挪用灵力害了那么多人,现在更是肆意破坏后山防护,这是视天下万千生命于不顾啊!”
“大家稍安勿躁,现在最要紧的是想想该如何将后山破损的防护补上。”
柳子濯一开口,整个殿内都安静了下来。
他看向大长老,“不知大长老还能支撑多久?”
大长老摇了摇头,仔细去看,会发现他唇色苍白,显然已经耗费了太大的灵力。
若非如此,也不会连成人姿态都无法维持。
“怕是撑不了多久。”
“大长老可有什么法子能够镇压后山妖兽?”
“倒有一法。”
“大长老请说。”
“我可散去浑身修为镇压。”
众人惊愕,“大长老,这……”
大长老摆了摆手,“修行之人本就是与天争命,我活了这许久,若能以微末之力护住天下苍生倒是无碍,只是我虽能镇压凶兽,却也需要诸位长老在后山看守。”
看守后山不容出错,相当于整个北斗神宗的长老都将被困于后山,直至生命末端。
“我不许!”
时鸿雪突然掀开隐身衣,冲入殿内。
“阿雪,你怎么……”
柳子濯站起身,其余长老也是一惊,扶摇蹙着眉站起身,正欲呵斥,就被时鸿雪抱了个满怀,“师尊,我不想你被困在后山。”
扶摇被那含着浓重哭腔的声音整得一愣,呵斥的话到底是没能说出口。
只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她生性淡漠,便是与自己最为亲近的弟子也不曾有过如此亲昵温和的姿态,若是往常,时鸿雪定是开心得要跳起来,此时却愈发觉得悲伤。
她越是沉默,越证明此事已经没有回头之路。
他知道这是为了天下苍生,可也忍不住心中怨恨。
为何?!
为何这天下苍生要舍弃自己的师尊?
他已经失去了父母兄长,难道连唯一的师尊也要舍弃吗?
这所谓大道无穷,为何面对天下苍生的苦难却不施以援手?要他们在这份苦难中艰难求生。
凭什么啊。
他不甘,痛苦,难过。
却只能将扶摇抱得更紧,仿佛攥住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哪怕明知这也不过一场虚幻。
柳子濯没有责备他和瑶光的偷听,叹了口气叫长老们离去,不久,也出了议事堂。
寂静的氛围无声流转,令人窒息的空洞缓缓蔓延,瑶光悄悄离了议事堂,回去之后便开始疯狂在脑海中呼喊祖师爷。
方才听到那些话,震惊的不止时鸿雪。
她没想到,竟然已经危难到了这种地步,灵渊竟如此恶毒,全然不顾天下苍生,妄图打破后山的屏障。
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祖师爷,后山的屏障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那屏障最初不是您设下的吗,您肯定还有别的法子吧?”
瑶光急急道。
祖师爷沉默了半晌,瑶光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