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老爷可是姓张?家中最近可有丧事?”
城中人只知道月前办了场丧事,以为早早就下葬了,也只有府上的下人知道现在仍在丧中。
虽不知为何数月不曾下葬,也破觉诡异,但他们拿钱办事,老爷吩咐了,便也不多嘴询问。
况且先前也没出过什么问题,便只当是家里的习俗不同。
直到前夜老爷和一侍女在灵堂撞了鬼,大家才害怕了起来。
如今听人再提及,管家也跟着心尖一颤。
神情愈发警惕了起来,搭在门上的手都跟着紧了紧,掌心跟着沁出汗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问这个做什么?”
“你不必如此紧张,我们没有恶意。我们乃是北斗神宗之人,你们府上被恶人纠缠,我们是来解决此事的。”
管家不知道什么恶人不恶人的,但北斗神宗四个字却是听进去了。
“你们是北斗神宗的人?”
警惕的眼神骤变,换上了谄媚。
“原来是北斗神宗的仙长们,是小的眼拙,快请进。”
大厅被布置成了灵堂,管家将几人带到了偏厅,吩咐侍女烧水煮茶,“几位在此稍候,我这就去喊我家老爷。”
张旺茂被瑶光和空明这么一吓,倒是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在灵堂里天寒地冻地睡了一整晚,第二天起来有些感冒。
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管家进去,就听见他“哎呀哎呀”叫着。
“老爷,外面来了几位贵客……”
“什么贵客不贵客的,不见不见,通通不见!”张旺茂烦躁得摆了摆手,那日之后,他晚上都不敢睡觉,就这么白天眯缝一会儿还被管家吵醒了。
正是烦躁的时候呢。
管家:“是北斗神宗的仙长,来咱们府上帮忙的。”
“谁?!北斗神宗的仙长?”
张旺茂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脑袋上用来降温的毛巾掉在被子上也不管,掀开被子随意地套了双鞋子就往外走。
一边向管家询问详细的情况。
不一会儿就到了偏厅。
屋内四人坐着,端着茶杯,很是仙气飘飘,不同凡俗。
张旺茂一下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直奔其中瞧着年纪最大的沈慈长老就跪了下去,抱着像是他的大腿,唉声哭诉。
“仙长们,你们可算是来了,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沈慈:“你先冷静,把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
沈慈长老面容严肃认真,给人一种靠谱的安心感,张旺茂抽噎着将事情说了清楚,“仙长们,我真的不知情啊,都是被灵渊的人给骗了,这件事儿跟我真的没有半点儿关系啊……”
他将事情撇的清。
不过沈慈他们也不是冲着张家这些私仇家怨来的。
“棺材在哪儿,带我们去瞧瞧。”
沈慈站起身,张旺茂也麻溜儿地跟着站了起来,“就在前厅,我带您们过去。”
前厅和之前已经大变样了。
正中央仍停放着黑漆漆的巨大棺木,供台上的香烛还燃着,风一吹吹落摇摇欲坠的灰烬,红色的芯子明灭闪烁。
地上的白花好似大风过境,乱糟糟枯萎。
鲜血绘成的聚灵阵静静躺在地上,模糊的血色渲染氤氲,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娄忻面色凝重,邱子瑜走到棺材边。
早先被瑶光和空明撬开的钉子还没来得及钉上,轻而易举就将盖子掀开。
腐臭味直入鼻尖。
清贵的男子躺在白色的锦缎之上,脸已经开始腐烂,恶臭的臭水滴在白布上,和棺材一样漆黑的颜色。
“我们来晚了。”
邱子瑜眼神惋惜。
忽然,外面“轰隆隆”一声巨响,扶摇立刻冲了出去,沈慈等人紧随其后。
声音是从西边传来的。
西厢院内,空气中弥漫着烟尘,地上砸出一个不小的坑洞,周围布了一圈仿佛硝烟一样的东西,黑色之下,还映着大片的鲜血。
瑶光扶着时鸿雪站在一边。
时鸿雪捂着胸口,嘴角溢出血渍,被他抬手抹去。
“别担心,我没事儿……师尊?”
时鸿雪看见扶摇快步上前,冰凉的指尖搭在他的手腕上,蹙着眉感受了一会儿,确定他伤势不重,才稍稍舒缓了眉头。
冷眼扫过来,语气是压不住的怒意。
“你们怎么在这儿?不是让你们在客栈待着吗,又不听话了是不是?!”
这事儿说起来也不能完全怪瑶光他们。
他们原本是不向和灵渊的人正面交手的,但前几日他们的行动还是打草惊蛇了,他们来的时候,正赶上穆先生和那几个黑衣人准备离开。
双方“一眼万年”,立刻便交起手来。
上次应对匆忙,怕暗处还有支援,这才主要想着尽快离开,等待支援,但真要对上,瑶光他们还是占了上风的。
更何况这次还多了时鸿雪。
有他护着空明,瑶光对付起那穆先生还轻松些。
却不想那穆先生使了个阴招,突然对时鸿雪发难,瑶光只来得及将穆先生的攻势打偏,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