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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洗热水澡这么舒服的!”
“你没洗过热水澡?”
司马义搬了一把躺椅,坐在浴桶旁边,他记得自己只洗过一次凉水澡。
12岁那年夏天,他偷偷的跑到河里洗了个冷水,感觉很舒服。
但是负责照顾他饮食起居的那个丫鬟,被大伯打死了。
后来他就没再洗过凉水。
“种地的庄稼汉,洗什么热水?没那么矫情。”
“我走大老远山路,忙一天才能捡一担柴火,然后洗个热水澡就全都用掉了。”
“谁家这么过日子呢!”
二狗子搓着身上的泥垢,毫不在乎地说道。
像他婶娘那样,冬天用热水洗一下臭脚的,都不常见。
司马义想了一下,烧一大锅水,确实要用掉一捆柴火,洗两次澡就得一担柴。
“咱们村里就黄老财最讲究,大冬天,冷冷冻冻地,十天半个月就烧一大桶热水洗澡。”
“一大桶水,黄老财最先洗,然后是他媳妇洗,然后是儿子洗,再然后是小妾闺女们洗。”
“一大家子轮流洗完之后,那一桶洗澡水比米粥还稠,把一根棍子插进水里都不会倒。”
“那个洗澡水存着用来浇地,庄稼长得特别茂盛。”
“村里还有个牛蛋蛋,想着第二天就要娶媳妇了,又舍不得烧热水,大冬天的洗冷水。
媳妇刚过门没几天,他就病死了,白白便宜了他兄弟二蛋……”
二狗子一边搓澡,一边讲起村里的各种趣事。
他讲得天花乱坠,司马义听得津津有味,耳目一新。
“对了,你身上这么多的伤,是怎么来的?”
司马义每次看到二狗子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痕,一直想问,在心里憋了很久,这下终于忍不住问道。
“当然是挨揍了,也有一些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你看这一道疤痕,那天过节,婶娘让我煮了一锅白米饭。
我想着尝尝白米饭是什么味道,就在开饭之前,偷偷挖了一大坨出来吃了。”
“那时候还太小,心眼实,在锅里挖出那么大一个坑,婶娘一眼就看出来了。”
“然后操起锅铲就砸过来了,不过挨这一顿打也不亏,至少我把饭吃了,真好吃。”
“你看这道伤,就很亏……”
二狗子讲起身上那一个个伤痕,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绘声绘色,有时候还笑一下。
但司马义却没法陪着他笑,才知道,他们的童年差别这么大。
他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摔破一点皮,家里的丫鬟婆子们轮流照顾,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一样。
“现在你也有武秀才功名,你堂兄应该打不过你了,有没有想过报仇雪恨?”
二狗子这次却沉默了很久,然后才笑着说道。
“杀人犯王法,要杀头的。”
“犯没犯王法,还不是官府说了算。”
司马义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需要你犯法的时候,你就是踩死一只蚂蚁,也可以把你抓起来问罪杀头。”
“说你没犯法的时候,你哪怕是捅破天,在官府眼皮子底下杀人,他们也看不见。”
“你看那些拦路抢劫的山贼,只要向官府孝敬点钱财,过得比地主老财还滋润。”
“你就实说想不想报仇吧,如果你想报仇,官府这边我保准你没事。”
司马义听了二狗子的经历,他似乎比二狗子本人还要愤怒一些。
一直怂恿二狗子报仇。
“唉!其实我一直很纠结。”
“堂妹应该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她今年10岁,如果当着她的面,把她爹娘兄长都杀了,她怎么办?”
“至少她现在过得很快乐,不忍心让她也和我一样,成为没有爹娘的孤儿。”
二狗子其实这才是他一直纠结的地方,所谓王法,就是一层破窗户纸。
如果在某一个月黑风高夜,溜进去把人满门杀了,谁管得着。
他能看得出来,小娥子现在过得很快乐。
“再等几年吧,等到小娥子嫁人了,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孩子,那个时候她应该不会太伤心了……”
两人就这样闲聊着,不知不觉一桶热水已经凉透了。
“水凉了,出来让我看一下。”
二狗子从水里钻出来,那些伤口处渗出一丝红色血迹,但周围仍然是青灰色。
“痛不痛?”
司马义用手指戳了一下,问道。
“不痛。”
二狗子摇了摇了头。
“这里呢,痛不痛?”
“不痛。”
“这里呢……”
司马义在每一处伤口都戳了一下,二狗子都没有痛觉。
“你这个尸毒有点麻烦,普通的药材没有效果了。”
司马义摇了摇头。
“你等下去黑市看看,有一家鸿福堂药店,是县太爷开的,你去问一下有没有解毒丹。”
“如果有的话,用你手里那五粒血魄丹,应该能换到一粒解毒丹。”
二狗子穿上衣服,就跟司马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