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和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说的那些鬼话。
等晚宴结束后,她的身份必然要被揭穿。
而这也是墨景和给她的最后机会。
到时候宁绮萝如果还是咬死口不承认,恐怕墨景和会耗尽所有的耐心。
她的下场一定很惨。
可宁绮萝心里又很没底。
她当然可以说实话了,这样整天遮遮掩掩的过日子,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可一旦说出实情,墨景和万一迁怒到宁家怎么好?
想当初她冒充宁齐嘉进王府,为的不就是保护家人的安危吗?
地上的影子逐渐拉长,马上就到傍晚了。
宁绮萝心中无畏,也不知该如何做。
但该发生的事情总会发生。
她还没有想清楚到底该怎么办,就已经到了去二皇子府赴宴的时辰了。
宁绮萝筹抬头看一眼,任命的叹了口气。
也罢,墨景和如果真的想要她的命,是无论如何都拦不住的。
就算宁绮萝再怎么恳求他也都没用。
如果他不想让自己死,哪怕明知道宁绮萝在说谎,也一定会想办法帮她圆谎的。
想明白这层原因后,宁绮萝就没那么纠结了。
是生是死,就看今天晚上会如何发展了。
宁绮萝从地上爬起来,恢复冷静后去洗漱了。
她还是选择穿男人的衣服,和往常一样看不出什么区别。
如果非说有,就是此时的她看起来比往日更加清纯妩媚了。
这是被男人滋养后的结果。
有些东西总是不会骗人的,就比如一个人的眼神。
宁绮萝再如何伪装,在这方面到底比不上真正的男人。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许多欠缺之处,想必除了墨景和,别人也或多或少的有过疑心吧。
只是没有证据不愿多说罢了。
宁绮萝去见墨景和时,他已经收拾完毕准备上马车了。
宁绮萝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后,假装昨天的事情没发生。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墨景和也没说什么。
直到上了马车,他突然看向宁绮萝。
“愣在那做什么,上来。”
他不是第一次对宁绮萝说这种话了。
别人早已习以为常,宁绮萝心中却在打鼓,硬着头皮跟在墨景和身后一起上了马车。
她能想象到,墨景和一定会继续盘问自己。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上了马车之后,墨景和居然什么都没说,只静静的坐在那闭目养神。
宁绮萝战战兢兢,根本不敢开口。
马车就这么摇晃着来到了二皇子府。
一路上,墨景和什么都没说,甚至都没看宁绮萝一眼,只忙着自己的事。
这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宁绮萝刚进王府的时候。
唯一不同的是,那时的宁绮萝还没有资格和墨景和同乘一辆马车。
眼看前面就是二皇子府了,宁绮萝深吸一口气准备下车,墨景和突然睁开眼睛看向她。
“你准备何时给本王解毒?”
宁绮萝一愣,正要回话,墨景和又继续道:“或许本王问你,这毒能不能不解?”
“当然不能”
宁绮萝赶忙摇头,“王爷怎么出这么放弃的话来,我既然说过要帮王爷解毒,就一定有必胜的把握,王爷也应该对自己有信心才对。”
“是吗?”
墨景和弯弯了弯嘴角,看起来有几分嘲讽的意味。
可宁绮萝在其中分明一抹自嘲。
墨景和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已经不抱希望了?
“你这解毒的办法有点太过残忍了。”
墨景和思考片刻后,突然皱眉,“本王记得你曾说过,在你失踪的那段时间,你被一个叫盛无咎的人所救,他医术高明,甚至在你之上。”
“你老实告诉本王,这话到底是你的谦虚之词还是事实?”
“当然是事实。”
宁绮萝很确定,“王爷,盛公子为人很不错,医术更是没得说。”
“那日若不是碰到他,只怕我早就死在外头回不来了。”
墨景和眸光逐渐亮起,“如此说来,他或许有为本王解毒的办法。”
“若真如此,也就不用你割腕取血了。”
宁绮萝犹豫了一下,一时没有答话。
从理论上来说的确是这样的。
宁绮萝只是略懂一点皮毛而已,也可以说是个纸上谈兵的郎中,给人治病实在也算不上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医者。
可盛无咎不同。
宁绮萝能感觉到,他的底蕴非常深厚,所表现出来的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如果真让盛无咎来给墨景和把脉,说不定他真的会有办法。
“王爷所说这件事倒是可以试试。”
宁绮萝经过深思熟虑后给出结果,“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联系他。”
“很简单,你去找他就是了。”
墨景和微微挑眉,“本王已经想好了,与其让你继续割腕取血伤害自己的身子,倒还不如寻找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