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宁绮萝的功劳。
可李太医心中心疼之意更甚。
割腕一次,能换来一碗药,要想让墨景和痊愈,宁绮萝还不知道得割多少回呢。
一次又一次,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承受得住?
李太医真的很想把真相告诉墨景和,可心中又很清楚,宁绮萝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如果自己真的说了,只会让她生气。
罢了,宁绮萝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家人能够安稳的活下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助宁绮萝,而不是拖她的后腿。
“太医,本王情况如何?”
墨景和的声音听起来虚弱无力,眼神却亮着光彩,明显精神不错。
李太医松了手,抬手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爷的身子比之前好多了,体内的毒素也有了消散的迹象,这都是宁公子的功劳啊……”
他和石存并没有商量过,但说出的话却如出一辙,墨景和这才信了几分,隐隐有些松动。
没想到她医术真的挺不错,这一次又是她把自己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可如此一来,却让墨景和心中很不舒服。
严格来说,宁齐嘉是自己的仇人。
他把宁齐嘉带到自己王府里来,也是为了折磨她的。
可现在她却接二连三救了自己的命,如果以后墨景和非要跟她过不去,反倒有点落人话柄了。
可换个角度想,自己的命的确是她救的,没什么好质疑的。
“宁齐嘉在哪?”
石存赶忙道:“宁齐嘉正在小厨房为王爷熬药,王爷您是不知道,这几天宁公子可累坏了。”
“她脸色明显差了很多,让人看了实在心疼。”
“王爷也知道,宁公子的身体本就很弱,不像其他男人一样健壮,这次又累成这个样子,唉……”
他欲言又止,但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一切都是为了墨景和,他作为王爷,于情于理都应该对宁绮萝有点补偿。
墨景和没有吭声,掀开被子,。带本王去见她。”
“啊?王爷还是好好休息吧,您不适合下床活动。”
李太医赶忙制止。
他这话完全是胡说八道的,就是为了拦住墨景和的脚步。
刚才石存说宁绮萝正在小厨房里为墨景和煎药,也就是说她又一次割腕了。
如果墨景和亲眼目睹这样的场景,或许他不会喝药,又或许他信不过宁绮萝。
如此一来,宁绮萝的计划岂不是要泡汤了吗?
墨景和什么都没说,只瞪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带着淡淡的威严,李太医不敢说话了。
墨景和穿好衣服正要出去,宁绮萝就来了。
她端着汤药,脚步慢了不少,那张脸依然还是苍白的,并没有任何好转。
就好像压根就没休息似的。
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充满了疲惫。
明明中毒的人是墨景和,可现在看来倒是宁绮萝比他的情况差了不少。
“王爷这是要去哪?”
宁绮萝很疑惑,“王爷的身子如此虚弱,应该在床上好好休息才对,实在不宜走动。”
墨景和目光落在那碗汤药上。
他跟石存的想法差不多,宁绮萝才进来他就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似乎是从这碗里散发出来的。
难道汤药有问题?
可石存也说了,自己就是因为喝了这碗汤药所以才好起来的。
况且,宁绮萝也不可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自己下毒。
是他多心了吗?
“王爷,该喝药了。”
宁绮萝忍着手腕上的疼痛把药放在一旁,就要去服务墨景和。
他自己走了过来,“这是什么药?”
屋子里站满了人,李太医心中咯噔一跳,生怕被墨景和看出端倪。
他正要帮宁绮萝圆场,就听她道:“这当然是能让王爷痊愈的药了,王爷昨晚喝的也是这药。”
“药方子呢?”
宁绮萝微微一愣,感觉墨景和有点奇怪。
好像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否则怎么会问她要方子。
但药方是不可能拿出来的,否则墨景和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王爷难道是信不过奴才吗?”
宁绮萝不答反问,“王爷,在这一点上可放心,奴才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谋害王爷,奴才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王爷能够平安,不要再受毒药的折磨。”
“只要王爷喝了这碗汤药,自然还是能够痊愈的,王爷请喝吧。”
宁绮萝把碗端了过来。
距离近了,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就更浓了。
尤其是这玩意,看起来黑乎乎的。
虽说熬出来的药材一般都是这种颜色,但墨景和总觉得奇怪。
石存看看宁绮萝,再看看墨景和,心里有点摸不着底。
他自然相信宁绮萝是不会谋害王爷的,可夜里宁绮萝端药来的时候,他跟墨景和想的一样。
这药的味道确实有点奇怪。
最重要的是,他们谁都没有看过方子,不知道这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