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拆掉重建,工匠们日夜不停地建造,燕归辞这段时间都睡在小小的偏殿里。
他的书房夜夜灯火通明,作为一个初上位的新王,他有很多事情要做,还亲手筹备婚礼,事事做得细致。
身体的虚弱让林雾变得疲懒,她不想去找燕归辞,便给他传信让他过来。
燕归辞回复了两个字:不去。
半个时辰后,林雾坐在院子里看月亮,燕归辞走进长春宫,影子被月色拉长。
林雾捧着一杯茶,“不是说不来吗?”
燕归辞:“我来看看你到底有什么事。”
自从两人解蛊之后,他的态度就别扭得很,不复之前乖巧听话的模样,若是她不主动去找他,他也一直不来见她。
林雾:“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婚期能不能往前提前四天?”
燕归辞皱眉,“为什么?”
林雾:“不好说。”
“你又不好说,你总是有那么多不好说、不能说的秘密。”燕归辞握紧拳头,克制着音量。
林雾:“是真的有原因呐。”
燕归辞:“你觉得现在的我还会相信你吗?”
林雾:“别生气啊。”
林雾站起靠近他,面对面站立时,她才恍然发觉燕归辞已经比她高出这么多,她的下巴只到他的肩膀处。
曾经瘦弱的小妖鬼如今成长得十分高大,肩膀宽阔,不再是初见时可怜又脆弱的模样。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清冽的气息相互融合包裹,不分你我。
她伸出手轻轻拽住他的耳朵,燕归辞顺着她的力道低头,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点一下。
燕归辞偏开头,不吃她这一套,“你别想我让步,我不会再听你的话。”
林雾叹息,“干嘛这么犟呢?”
她捧住他的脸,再次吻住他的唇,不得章法地胡乱碾压,见燕归辞没反应,有些受挫地退后。
燕归辞再克制不住,手按住她的腰不让她后退,两人再次紧贴。
林雾把燕归辞带进房间,丝滑平整的床单挤出褶皱,林雾衣衫凌乱。
燕归辞嗓音低哑,“你想干什么?”
林雾眼波流转,眼睛好似一片氤氲着雾气的潭水,“不是吧,你现在问我想干什么?”
“我不明白,你的目的。”燕归辞喉结滚动,仍在隐忍。
林雾指尖从他的喉结上轻轻擦过,“就是想试试,你要是不行就算了。”
未来如何还未可知,当下应及时行乐,万一穿越阵法失败她直接消失,那岂不是亏大了,白忙活一场什么都没捞着。
她不敢去赌千年后的自己是否依旧存在,所以变得患得患失,不负先前潇洒果断。
她作势要起身,被燕归辞一把拉回,“你、确、定、吗?”
他黑色的眼眸变成鲜红色,一滴汗珠从脸侧滚落,凶悍地如同一只饥饿觅食的野兽,又小心翼翼藏起利爪。
林雾手指抚上他的心口,摸到一道疤痕,她已经知道这道疤从何而来。
蛇的护心鳞是命脉所在,所有力量聚集于此,若是把护心鳞剜下,相当于分去半条命。
她轻轻亲吻这条伤疤,“燕归辞,我喜欢你,我认为你应该知道。”
纱帐落下,被一句话打得溃不成军的妖鬼将所有猜疑抛弃,这一刻她是他的,彻彻底底是他的。
窗外一颗流星闪过,月光颤动,如往常的每一个夜晚一般宁静祥和,如酒醉人。
次日林雾一醒来,就看见燕归辞直勾勾盯着她。
她睡眼惺忪,揉着眼睛道:“怎么不起?”
燕归辞伸手整理她脸上的碎发,轻声道:“我怕如果我不看着你,你就会消失。”
他将林雾抱了个满怀,闻着她头发上冷淡的香气。
林雾拍拍他的头,“我饿了,要喝莲子粥,还有炸小鱼。”
燕归辞:“我去做,让我先抱一会儿。”
这个场景如梦一般,他生怕一眨眼,泡沫破碎,大梦醒来,所以一刻不敢放下心来。
这夜过后,燕归辞身上的别扭劲儿消失,又恢复成原来的模式,甚至比之前还要黏人,无论林雾去到哪里他都寸步不离。
林雾坐在秋千上,一手拿纸一手抓笔,在纸上来回涂抹,修改上面的阵法图案。
燕归辞就坐在她旁边,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剥好皮喂进她嘴里。
秋千原先很小,只容纳得下一个人,是燕归辞拆掉重做才变成现在的双人版本。
邪骨在经历一个波动的高峰期后,现在又缓缓平静下去。
林雾凝视着纸上的阵法,一时入神,连递到嘴边的葡萄都没注意。
燕归辞:“这个阵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它很复杂,需要大量的灵力,我不确定能否成功。”林雾将纸张合起。
燕归辞敏锐问道:“这是什么阵法?”
“一个古老的阵法。”林雾避重就轻地回答,一口咬下他手里的葡萄,“好甜,我要再吃一个。”
她将这个话题糊弄过去,燕归辞也没深究,林雾喜欢钻研阵法不是一两天的事儿。
林雾依靠在燕归辞肩膀上,心思却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