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受,就是有点累。”林雾懒散道,伸了个懒腰。
燕归辞:“长孙南筠和江储山要成婚了。”
“什么?!”林雾一下子精神起来。
燕归辞:“日期就定在三天后。”
林雾下床,“为什么这么急,裴修风呢?”
燕归辞:“大比结束后第三天他们就公布婚期,你在阵里待了半个月,没法给你传消息,裴修风还在学院。”
桌上有一些长孙宿的传信,林雾匆匆看过一遍,气得砸桌。
这个老狐狸说什么事出突然,明里暗里的意思都是江家主动提出加快婚期,她这边七皇子的事情未定,长孙宿决定把赌注压在江家身上。
林雾穿好衣服离去,被惊醒的浮生揉着眼睛,“怎么了?”
“有仗要打了。”燕归辞把浮生揣进兜里带走。
林雾在学院的一个角落找到喝得烂醉的裴修风,“长孙南筠要成亲了。”
“我知道啊,祝她幸福,你要是去观礼的话帮我带上礼金。”裴修风躺在一颗树上,手里拿着酒坛。
林雾:“你不去阻拦?”
裴修风大笑,“你说的什么傻话,她嫁给江储山有什么不好吗?她以后会有更好的资源,更高的平台,样样都好……样样都好啊!”
林雾:“她没有以后了。”
在成亲当晚,长孙南筠会喝下江家人准备的毒,此后每日一杯,直至经脉彻底堵塞,沦为一个傀儡妻子。
裴修风没在意她的话,醉醺醺道:“来!让我们一起祝福她!”
林雾:“裴修风,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懦弱,怂得令人瞧不起!”
就算将来用千年的时光毁掉江家又如何,掩盖不了他此刻的胆怯,事后再如何弥补也已经无济于事。
裴修风手中酒坛掉落,坠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高声道:“那你说,我能给她什么?要她跟我一起吃苦流浪吗?!”
林雾:“你知道她想要什么吗?她想要自由,可是现在她只能被关进笼子里!”
“什么笼子!难道去了江家她就出不来吗?”裴修风语气咄咄逼人。
“我知道苦日子是什么滋味,更知道从高处跌落底层的滋味,我可以吃糠咽菜,但是不能让她吃。”
林雾:“你又怎么知道自己一辈子只能吃糠咽菜,你看低自己,把自己带入苦情剧本很有意思吗?为什么不认真和她谈一谈,一直躲避着自怨自艾有什么用!”
两人大吵一架,谁也说服不了谁。
林雾带不走烂醉如泥的裴修风,干脆自己出发,他俩的破事她也不管了,一切纯属裴修风活该。
要是长孙南筠嫁给别人她不管,但绝不能嫁江储山,她不能看着长孙南筠死在江家。
严长老追到麓山学院时,林雾已经带着燕归辞和浮生离开,去往江家。
他捶胸顿足,恨自己不该顾着面子晚点出发,正要伤心离去时,遇到歪歪扭扭走在路上的裴修风。
严长老纳闷道:“你不是跟林雾玩得挺好吗,怎么还在这?”
裴修风:“那我该在哪?”
严长老:“林雾去江家,你不去?”
“什么?!”裴修风手中酒坛落地,“你说去她哪了?”
此时的林雾在赶往江家的路上,先坐飞舟再转飞行法器,一路紧赶慢赶,要在三天时间内抵达江家。
墨伞撑平放大,伞柄折叠收起,变成一个圆盘似的飞行法器。
林雾坐在后方沉思,实在是理不清一团乱麻一样的事情,问道:“你说要是长孙南筠硬要嫁给江储山怎么办?”
燕归辞:“江家和长孙家,毁掉其一即可。”
林雾叹气,“不好干啊。”
她没有时间,这也要做那也要做,顾不过来,愁啊。
燕归辞:“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
林雾盯着他,良久后,出声道:“你帮我盯着长孙南筠,随便她跟谁在一起,唯独江储山不行。”
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要求,燕归辞没有任何疑问,点头道:“好。”
林雾低头思索,这两家她暂时干不掉,只能多盯着江家,不让他们对长孙南筠下手,不管用什么办法,她都不允许历史再一次重演。
一只灵纸鹤飞来落入林雾之手,拆开一看,竟然是裴修风传来的,要她马上返回,别去破坏长孙南筠的婚礼。
林雾沉思片刻,把她和裴修风之间的对话告诉燕归辞,问道:“如果你是他,你会让长孙南筠嫁给江储山吗?”
她想知道如果不是她知晓未来,去掉局外人的全知视角,她强烈要求裴修风破坏长孙南筠的事是不是确实不对?
燕归辞看着林雾,“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不会让自己喜欢的人嫁给另一个人。”
林雾翻出裴修风的话,“可是你什么都没有,而她嫁给别人会过得更好呢?”
燕归辞:“我不会放手,不试试怎么知道和我在一起不好?”
“果然,裴修风就是个蠢蛋加怂货。”林雾下定论,把手中的信烧掉。
她看着火焰走神,老头子说得对,人情债果然难还,一欠就是一辈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