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月心头憋闷。
“好,算是我看错了。”
丢下这句话,她转头摔门而去。
沈梦窈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再想拨动算盘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算漏了账。
这可是平生第一次,她将手指插入发间,按揉头皮,心烦意乱。
五皇子直接拿过她手中的账本,饮着暖酒,笑的潇洒放肆。
“算不明白的账就别算了。”
“你身体不好,少喝点酒养养生比什么都重要。”沈梦窈无奈的抢过他手中的酒瓶。
五皇子那张苍白但棱角分明的脸庞,忽然一愣,苦涩一笑道:“从未有人如此关心我的死活。”
“朋友嘛。”沈梦窈扯了扯嘴角,无奈一笑。
外面寒风呼啸,这场鹅毛大雪就好像是没有尽头一般,将整片天地都覆盖成了白色。
祁随安跪晕在了太极殿,也未能让皇帝改变主意,,取消赐婚。
王府里,几乎乱成了一团。
“郎中呢?赶紧的,还有热水!”北岚着急的指挥着侍女。
躺在病床上的祁随安,仿佛失去了温度一般,冰冷刺骨,脸上更是毫无血色。
“王爷,王爷。”雀月冲了进来,看见躺在病床上,连气息都快没有的祁随安,顿时心如刀绞。
“你不是在郡主身边吗?”北岚询问。
“郡主?王爷都成这样了,她还是不管不问,不信任王爷,留在他身边还有什么意思?”雀月负气的说道。
北岚本来想说她几句,可话到嘴边又想到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郎中把完脉后,战战兢兢的禀报。
“王爷身体本就不好,还在雪中跪了这么久,受寒气侵扰,以小人医术,怕是回天乏力。”
“你说什么?”北岚揪住他的衣领。
郎中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小人实在医术有限。”
“去郡主府请素神医吧。”雀月提议道:“我去请。”
北岚松开他:“你可以离开了。”
郎中如蒙大赦,提着药箱快步离开。
雀月回到郡主府的时候,素神医喝的酩酊大醉。
她不管不顾,直接提起对方的衣领,拽着他朝门外走去。
素神医也没力气挣扎,直接如同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他们前脚刚出了门,后脚沈梦窈乘坐着马车回来,刚掀开车帘就看到了这一幕。
车内五皇子笑笑:“那就送你到这儿了。”
见她未动,他才撩开车帘,看了一眼外头的情况,神色变得严肃。
“那位是神医吧?他们居然把神医给请去了,看来随安的情况不太好啊。”
沈梦窈也是这么猜测的,心里咯噔一声,想去见,怕又会唐突了。
五皇子似乎看出了她的为难之处,善解人意的笑了笑说道:“正好我与他是朋友,我去看望他,告知你情况如何?”
沈梦窈纠结之下,还是承了这个情。
“有劳了。”
五皇子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等沈梦窈下了马车后吩咐车夫:“去摄政王府。”
比五皇子更早到的,是长公主。
有了婚约,她俨然像是一个胜利者,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雀月看不惯她,但也明白,此时的摄政王府犹如走在悬崖边上,一招不慎,都有可能满盘皆输。
她没有轻举妄动,过去见了礼,见素神医还没酒醒,便直接捧了一大堆血过来,撒在素神医的脸上。
“谁呀?扰了爷的清梦!”
素神医吱哇乱叫的醒来,看清周围的摆设后,使劲的揉了揉眼睛:“我大抵是醉的厉害了,这不是摄政王的卧房吗?我怎么又回来了?”
“你没看错,王爷性命垂危,求神医医治。”雀月恳切的说道。
素神医倒也好耐性,直接把了脉,这越把脉眉头皱的越深。
“自己不要命了,把身体搞成这样,以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吗?”
长公主一听,神色不悦,轻哼了一声。
“王爷高贵,岂是你能说的?”
“切,你家王爷命都掌握在我手里,说他几句怎么啦?”素神医凑近,毫不留情的嘲讽。
“你一看就是朱门酒肉臭的权贵,啧啧,怪不得一股子刻薄味。”
“你!”长公主被气的不轻:“你竟然如此侮辱本公主,来人哪,把他拖出去乱棍打死。”
“哇,好大的官威啊。”素神医直接就地一躺:“来来来,打死我,一尸两命。”
北岚对长公主深恶痛绝,但也只能说着好话。
“这位是神医,王爷命悬一线,找了许多郎中,但唯有他可以医治。”
长公主的脸色瞬间变了,冷哼了一声。
“本公主不与你计较,赶紧医治,治不好本公主治你的罪。”
素神医干脆躺地耍起了赖皮:“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动,除非某些无理之人向我道歉。”
“你别得寸进尺。”长公主咬牙切齿的骂道。
北岚和雀月都急得要命,可以知道神医的性子,只能在其中周旋说着好话。
素神医就一个态度,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