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过千百种可能,独独没料到这一点。 难怪清瑶会这么生气! 这事无论是落到谁的头上,都会勃然大怒的。 君炎安顿时像熄了火的哑炮一般,没了声响。 “皇上!” 看到皇上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一般,福公公担心地叫了一声。 “回宫吧!” 直到现在,君炎安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混账的一件事情! 别说段清瑶不能原谅他了,就连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这下知道后悔了吧?迟了!” 小子轩扁了扁嘴,他才不会同情皇上呢! 比起皇上,现在更需要他陪伴的人,应该是娘亲才对。 “福公公,你都听到了?” “是!” 福公公一直都站在君炎安身边,小子轩说了什么,他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如今,该如何是好?” 平日里,福公公的主意可是最多的。 可是现在,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娘娘对皇上的一片苦心,天地为之动容。不如,赏赐金银珠宝?这南海进贡的南珠,昨日才到。” 这南海的南珠,又大又圆,历来是各宫娘娘争着抢着要的宝物。 无论是做成首饰,还是镶嵌在衣裳上,都分外夺目 。 可是那是别人,不是段清瑶! 清瑶若是那么爱慕虚荣,喜欢金银珠宝的人,他又何至于这么苦恼? 别说是南珠了,就算是把仓库里关着的所有宝物都送给她,自己的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的。 “不妥!” “娘娘喜欢药材!不如,把整个太医院都送给她?” 送礼要投其所好,总所周知,段清瑶喜欢医术。 而举国山下,荟萃名医和各类药材的地方,便是太医院! 皇上嗤之以鼻,讽刺道:“别说这太医院,就说这整个后宫,那都是她的,还用送吗?” “皇上说的是!奴才愚钝了!” 被君炎安这么狠狠一瞪,福公公立即吓得心惊肉跳,就连大气也不管喘了,更别提说话了。 “还有什么法子?” 看到福公公半天不说话,君炎安又着急了。 之前他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不过就是用了一颗药丸罢了,自然可是心安理得,无动于衷。 可是如今知道自己究竟做了多么伤人的事情之后,他却是一刻也待不住了。 心乱如麻的他,只想快点想出办法,亡羊补牢。 “奴才,奴才——” 福公公支支吾吾大半天,却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在宫里头,哪一个妃嫔得了皇上的赏赐不是欢天喜地 的吗? 也就只有段清瑶与众不同了。 “说!” 君炎安心乱如麻,越是看到福公公支支吾吾的样子,越是暴跳如雷。 “皇上,奴才是个阉人,自然不会讨媳妇欢心。皇上不如问问郭大人?奴才听说,郭大人家庭和睦,夫唱妇随,治家最有一套!还有李大人,哪怕是娶了五门妻妾,家里也从来没出过乱子!” 黔驴技穷的福公公到最后想出了这个法子。 身为太监的他伺候皇上在行,可是别的他就真的是一窍不通了! “还有新科状元王大人,刚刚成亲不久,据说夫妻二人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皇上不如问问他们?” 病急乱投医的君炎安琢磨了一下,如今也只有这样了! 人多力量大,说不定还真能让他取到真经!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人给朕喊来!” “现在吗?” 福公公不确定的问道。 其实明日上早朝的时候,皇上就可以看到他们了,到时候再问也来得及啊! “要不然呢?” 皇上反问,没看到他现在心急如焚吗? “是!奴才这就去!” 于是,三匹棕红色的汗血宝 马拿着圣旨,朝宫外飞奔而去。 “李大人!你也来了?” “王大人!你可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皇上如此着急宣我们入宫?” 在宣武门外,李大人和王大人碰到了一块。 “不知道啊!你看这火急火燎的,我本来还想着换身衣裳,可是没想到,连衣裳都不让我换!” 李大人指了指自己身上半旧的长袍,莫名紧张。 按道理,进宫觐见皇上是要穿朝服才是,可是宫里来的人却是连这点时间都不舍得给他。 若不是他自认自己两袖清风,对得起天地良心,差点以为自己是东窗事发,大难临头了呢! “说得可不是,你看我这一着急,连鞋子都穿错了!” 王大人提起自己宝蓝色的长袍,露出了藏在长袍底下的一双靴子。 左边的一只焕然一新,右边的一只却是脚底沾满了泥土,俨然已经穿了好一段时间了。 “两位大人,请快点!皇上已经在御书房等候多时了!” 在公公的催促下,两位大人加快了脚程,他们自从走马上任之后,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走得这么快了! “郭大人?” 一进御书房,两人不禁愣住了,就连郭大人也在? 今儿个这是 组的什么局? 为什么老的老,少的少,而且他们几个大人平日里极少往来,可以说是分属不同的部门,压根就毫不相关。 “都来了!” 等的不耐烦的皇上不苟言笑,不怒而威。 “是!皇上有何吩咐?” 三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地问道。 “起来说话!” “李大人娶了五门妻妾?” 被点到了名字的李大人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没想到皇上连这个都知道! 莫非是进行了深入的调查? 他上个月是去吃了几个席面,是收了几个小物件。 “皇上,臣知错了!臣不应该收礼!臣罪该万死,辜负了皇上的信任!臣有罪!” 看到李大人扑通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郭大人的腿也软了。 他是个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