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终于要去打蛮子了!" “听说了,早就该如此了,要不然,北境的子民不能安居乐业,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是啊!这次有王爷亲自带兵,士气大振,一定会凯旋而归的!我们倒是要那蛮子看看,我们大梁可不是好欺负的!” “可是这安王爷,一直没有带过兵,打过仗,他能打胜仗吗?” “能在后宫那么深的水中装疯卖傻的幸存下来,你敢说这安王爷是一盏省油的灯?要我说,打南蛮子,就得拍王爷这般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去!” 院子里的阳光正好,一大早在晒草药的下人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八卦。 平日里都是聊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比如张家的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李家的老太太丢了几两银子之类的,可是今日,居然变了路数,聊起了国家大事来。 屋子里,段清瑶看着掌柜手里的药学孤本,原本她也不打算听墙角的。 可是奈何她躺着养病的床榻就靠着院子的墙,纵使她再不愿意听,还是能隐隐约约听到几句。 尤其那王大婶的大嗓门,更是洪钟一般,字正腔圆的,让她想听不清楚都不行! 当她听到某一 句话时,眼睛突然就直了,手里握着的册子就这么突然滑落在地。 她半天回不过神来! 是她听错了吧? 君炎安一个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人,居然要带兵去打蛮子? 蛮子若是真的那么好打,也不至于那么多年了,还是一直无法平息战乱。 一定是她听错了! 段清瑶着急得忘记了掌柜的警告,什么卧床休息,不要轻易走动,全都被他抛到了脑后! 她扶着床站了起来,就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就这么光着脚丫子,小碎步的跑了出来。 院子里七嘴八舌的大婶看到突然冒出来的人,突然之间就不约而同禁了声。 一个张大了嘴,大得仿佛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一个如同被石化的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段清瑶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因为一直卧床休息的关系,她始终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披头散发的,此刻连鞋袜都没有穿,这样的装束,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而且,平日里为了避免吓到人,她都会蒙着面纱。 可是现在,她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你们刚刚说的是谁?是谁带兵打仗了?” 段清瑶急得眼睛都要喷火了。 对于屋子里的住的 这位,只不过听说了这姑娘被人毁了容,身子还有喜了,是个苦命的丫头,并没有得见真颜。 “谁去打蛮子了?” “王——王爷啊!” 王大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哪个王爷?” 段清瑶心里惴惴不安。 “安王爷!” 整个大梁,也就这么一个安王爷了! 果真是他! 自己真没有听错。 段清瑶往后踉跄了一步,脑袋里突然一片空白。 “姑娘,你没事吧?” 怎么会没事?事可大了! 君炎安这一趟去北境,山高路远,前途未卜。 她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他就要当爹了呢! 将军百战死,战士十年归。 段清瑶不想太晦气,可是万一呢? 万一君炎安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岂不是这一辈子,他都不知道自己当爹了吗? “姑娘!你去哪?” 在下人们错愕的眼神中,段清瑶就这么穿着中衣,赤着脚跑了出去。 “段姑娘!” 负责照顾她的丫环小七险些被撞了一个满怀,她好不容易站稳了,段姑娘却是已经从侧门跑了出去。 “段姑娘,你别跑啊!会出大事的!” 可是任凭小七在后边怎么喊,段清瑶压根就 没有听到。 她脑袋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她必须马上见到君炎安,不管他还愿不愿意接纳自己,她都要告诉他,他要当爹了! 青石板上的小石子划伤了段清瑶的脚,划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可是段清瑶就像是毫无知觉一般,双手捂着肚子,不停的向前奔跑! “孩子,你放心,娘亲一定要让你见着爹!娘亲一定会告诉你爹,你在等他凯旋归来!” 凭着这一股信念,段清瑶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安王府的大门口。 金光闪闪的牌匾下,安王府却是大门紧闭。 看着熟悉的家门,却是不得其门而入. 段清瑶的心里百感交集,可是此刻,容不得她想太多! “开门!开门!” 段清瑶蹒跚着一步步迈上台阶,紧紧抓着铺首,不停的敲打着朱红色的大门。 “吵什么吵?没看到关着门吗?” 王爷率兵出征,临行之前特意交代,王府从今日起到他归来,闭门谢客。 这大门才关上不到一个时辰,却是被敲得轰轰作响! 小厮一边抱怨着,还是一边打开了一条门缝。 看到终于有人来开门了,段清瑶着急的推开门,试图就要往里冲! 不管王爷相 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她都要告诉他,其实自己才是段清瑶! 至于府里头那一位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其实是段红嫣! “你别推门,这儿是安王府,是你能闯的地方吗?” 小厮使了一把劲,顶着门,生怕门外的这个丑女人真的冲了进来。 “我要见王爷!我是王妃,我要见王爷!” 段清瑶不想再遮遮掩掩了,她必须马上见到王爷,再迟就来不及了! “王妃?你这个丑女人,我看你是疯了吧?” 且不说这个女人满脸是伤,奇丑无比,穿着打扮,哪里有点王妃的样? 再说了,他们真正颜容华贵的安王妃刚刚送完王爷回府! “别在这胡搅蛮缠,你要是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小厮只当段清瑶是一个疯婆子,压根就没有把她说的话放在心里。 “我真的是安王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