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死在产床上的那刻,魏婠婠懊悔不已,当初就应该直接送老太婆上西天。
魏婠婠今日用了比寻常多五倍的量,反应就大了些。
不过不打紧,她连解药一起买了,事情一了,她服下解药,一切如常。
她笃定林家老太太诊断不出来。
果然,一声叹息响起:“魏小姐的脉搏虚浮,如轻刀刮竹,症状多见于瘀血或气滞,可我观察良久,没看出身上有外伤……”
魏婠婠心里发笑,这点本事还敢开医馆,果然是庸医一个。
真有能耐,上辈子为何到死是个废人,连自己的腿都治不好!
正当魏婠婠心里对林老太太一顿嘲讽时,一道清丽带着孩童稚嫩声音响起。
“阿奶,让我试试。”
魏婠婠眉心一皱,手指不由自主蜷缩起来。
她是……
“好,让我孙女祥云试试。”林老太冲谢棠点点头。
她就是林祥云?
魏婠婠内心嗤笑不已。
老太婆疯了吧,林祥云给她看诊?
一个五六岁的娃娃?
就在她以为谢棠不可能答应时。
却听到她应道:“劳烦阿宝了。”
疯了,这个世界都疯了。
到底是母亲不看重她的性命,还是林家老太太给母亲下了迷魂药?
祥云走上前,搭脉看诊。
脉象确实跟阿奶说的一样,找不出病灶,自然判断不出得了什么病。
只能从病症入手。
口吐白沫,四肢抽搐,昏迷不醒……
等等,祥云无意间看到床上人眼珠子快速转动,她怎么觉得,魏婠婠好像醒着?
为了验证心中猜测,祥云迅速从空间摸出一针银针,探向魏婠婠头顶百会穴。
百会穴痛感最明显,刚刺入首端,床上人感觉到银针存在,立马睁开了眼。
魏婠婠一脸恐惧地瞪向祥云,她到底是治病,还是想害她?
脑袋上的穴位是能随便下针的吗?
祥云笑了,真的醒着。
谢棠不知道其中关窍,看到女儿醒了,喜不自胜:“婠婠,你终于醒了,吓死阿娘了!”
魏婠婠捂住胸口,依旧是浑身不舒服的模样:“娘,我头昏,肚子也疼,吃饭前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
没人觉得面前脸色不佳的女孩在撒谎,所有人都被她单纯外表欺骗,顺着她的话往下想。
谢棠回头望着林家人,最后视线落在林老太身上:“林大夫,我虽然不懂治病,但也知道方才婠婠是突发症状,病从口入的可能性最大。”
林老太没有推诿,问道:“魏小姐的今日吃了哪些东西?”
喜鹊稍稍回忆后,笃定道:“小姐早上没胃口,连杯茶都没喝,一直到刚才那顿饭前,今天滴水未进。”
意思是,要真是吃出来的毛病,那绝不可能是在魏家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只会是酒楼的这顿饭。
说话的功夫,魏婠婠又趴在床沿边吐起来。
谢棠急了,她更关心女儿现下身体状况。
瞧魏婠婠病恹恹的,心疼不已。
“当务之急是我女儿的身体,其他的等婠婠情况好转我再查验,林大夫,您若没法子救治,我就带婠婠回去请御医了!”
林老太知道,魏婠婠今天不能直着从酒楼传出去,明天街坊四邻和食客不知道会把谣言传成什么模样。
“能治。”
不知何时从屋里走出去的祥云,端了碗黑乎乎的东西进来。
刚一靠近喜鹊,对方被冲鼻的味道熏得转过头,屋里众人没有不捂住鼻子的。
祥云一脸正经,端着药碗到魏婠婠面前:“把这喝了,病就能好。”
魏婠婠一连几番呕吐,身体已经虚脱,此刻厌恶地捂住鼻腔,一连往后退到贴墙:“什么东西?快拿走!臭死了!”
祥云正了面色:“黑狗血掺杂了几味催吐的草药。”
魏婠婠面色大骇。
黑……黑狗血?
她给她喝黑狗血这种污秽之物,林祥云是在践踏她吗?
喜鹊不乐意站出来指责祥云:“我家小姐身份尊贵,狗血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你竟要她喝下去,你安的什么心?”
“我自然是抱着一颗救治你主子的心,魏夫人都没开口,你吵什么?耽误了你家小姐医治,罪名承担得起吗?”祥云人小气势半点不弱,目光落在谢棠身上。
像是在说,法子想好了,要不要救你女儿,自己看着办。
谢棠想到婠婠方才几度晕厥的模样,内心恐慌不已,只要能救女儿,一点黑狗血算得了什么!
“我们喝!只要能治病,干什么都行!”
魏婠婠宛若晴天霹雳,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觉得好多了,呕……哕……”
她发誓这次呕吐跟用药没半点关系,完全被黑狗血吓得。
这一幕落在谢棠眼中,更确定要女儿喝下黑狗血。
连道士都常用黑狗血作为驱邪工具,显然是有用的。
“婠婠乖,我们喝药,喝了就再也不会吐了,也不会难受。”
魏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