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芙见到来人也是一愣,很快恢复自如,弯腰行了个不那么规矩的礼:“原来是侯府的韩姑娘,奴婢芸芙,给几位小姐见礼。”
韩笑笑认识芸芙,这才知道抢她东西的是魏婠婠。
原先三分火,这会儿拔高到五分,拉着祥云几人就往包厢里走,直接将她忽视。
掌柜的也是人精,知道双方认识,留下一句:“既然几位是熟识,那就请诸位小姐,自行商量吧。”
一溜烟跑下楼了。
芸芙还想进屋说两句,脚还没踏进去。
韩笑笑已经放声:“关门,吵死了,别让嗡嗡叫的苍蝇,影响咱们看戏。”
她的小丫头,立马“哐当”将门关上。
芸芙倒不至于跟几个丫头置气,毛还没长齐,修理她们易如反掌。
都不需要她动手,自然有讨厌她们的魏婠婠出面。
她腰肢一扭,心情愉悦地往楼下走。
谢棠自魏磊出征后,身子一直不爽利,今日的花灯会也没出门。
派了身边大丫鬟,又选了几个强有力的护卫,时刻保护女儿安全。
外人都以为谢棠是舍不得丈夫打仗,忧思过度积劳成疾累病的,只有芸芙知道,谢棠还在生将军的气。
气他吵架后第二天,一句话没留,匆匆离去,好像连跟她多说一句都懒得。
芸芙想起谢棠怒气冲冲的脸,心里就高兴。
要是让她知道,自己丈夫前一晚跟一婢女同塌而眠,不知道会不会气吐血。
芸芙的思绪,不由得回想起几日前的清晨。
冬日早晨,天边的破晓姗姗来迟,凛冽了一晚的寒风,却半点没影响到书房床榻上相拥而眠的男女。
魏磊醒来发现她后,惊惧不已。
她哭着露出身上诸多挣扎过的痕迹,上头鲜红的手印明显只有成年男人才能弄出来。
男人酒量不浅,一下子察觉到酒里掺了东西。
可酒是老夫人送来的,若是换了旁人,魏磊杀人的心都有了,可偏偏对方是他亲生母亲。
老夫人一直对谢棠不满,嫁到魏家多年没生出儿子,加上夫妻感情好,妾室通房一个没有。
很早之前,老夫人就起了给他纳妾的想法。
无奈每回都被他拒绝。
这次,怕是魏绾绾的事,刺激到老夫人,她才想了这么个阴招。
对象还是谢棠的贴身婢女。
魏磊不敢细想,下意识想将事情遮掩过去。
芸芙正是拿捏住这一点,轻易让男人信了昨晚酒后乱性,强要了她的话。
因出征在即,还要进宫面见官家,魏磊神情空洞,像是傀儡般穿戴朝服,只记得再三叮嘱她,千万不能将此事告知夫人。
芸芙不傻。
不管平日里谢棠对她如何,一旦涉及抢丈夫,再宽厚和顺的女人也能摇身一变成母老虎,毒蜘蛛。
魏磊不在府中,能为她做主的只有听风院的老婆子。
可那婆子也不是好摆弄的,她必得手上抓张稳健的棋,一张能让所有人容下她的大棋!
魏婠婠还在大堂坐着,因临时起意要看皮影戏,来了雅集楼,却发现楼上的包厢都被定出去。
偏偏楼下都是些平民百姓,闹哄哄挨在一起,她早受不了了。
嫌弃地捂住口鼻,好像周围百姓是什么洪水猛兽。
看到芸芙下来,忙问包厢定好没。
芸芙委屈地摇摇头:“是奴婢没用,包厢一早被侯府韩姑娘定下了,奴婢本想花些钱让韩姑娘让给咱们,可她不愿意,说家里不缺钱。
奴婢退了一步,说大伙儿一同在包厢看戏也成,结果……”
魏婠婠一听楼上是韩笑笑和祥云,已经开始不高兴,忙问:“结果什么?”
“结果……结果她把钱砸回来,还让奴婢滚,林家姑娘说别人或许可以,但小姐你绝对不行!”
魏婠婠顿时气炸了,她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加上前些日子打架回去后被父亲责骂,因为没跪祠堂,父亲连新年都没给她好脸色,堵在心里的火一直没消下去,韩笑笑和祥云竟然又欺负到她头上。
她一路跑上楼,找到包厢,见门关着,示意护卫踹门。
在里头正看皮影戏到精彩地方的四个小丫头,就这么被突然巨响的房门,吓得一哆嗦。
仲彩点心盘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韩笑笑趴在窗口,险些吓得摔下去。
祥云和萧筱同样捂住慌乱的胸口,连楼下看戏的百姓也听到楼上动静,伸长脖子张望。
还是掌柜得稳住大家,众人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到面前的皮影戏上。
韩笑笑跟被踩住脖子的大鹅一般,叫着从软榻上蹦起来:“魏婠婠你有病啊!”
萧筱眼见二人剑拔弩张,忙拦在两人之间:“有话好好说,县主和笑笑消消气,
魏婠婠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只知道不出了胸口恶气,她难受!
“你们去,让那臭丫头,跪下给我道歉!”
她指着韩笑笑,冲身后站着的三四个侍卫吩咐。
几个侍卫踌躇一瞬,还是听吩咐上前动手了。
看着越靠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