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家里床榻上,时不时出现妇人的血红鞋底子印,再接着是蒋大娘洗脸的盆里,无故出现的女人头发,甚至是半夜睡觉,都能听到女人和小孩的哭啼声……
一开始只有蒋大娘能看见,精神恍惚地拽着林永昌的胳膊,说要去请道士来做法。
后来,连起夜的林永昌也听到了哭嚎声,事情一下子在大梨村传开了。
本就敬畏鬼神的村人,更加躲得两老夫妻远远的,连门口都不愿意经过。
林永昌夫妻俩一到夜里紧锁房门,紧挨着驱散恐惧,一连几日下来,两人状况越发不好,精神都开始有些恍惚。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被尿憋急的林永昌跑到墙角边解决,一回头功夫被股迷烟熏晕了。
等了许久不见老头子踪影的蒋大娘,越来越心慌,壮着胆子喊了两人,依旧无人回应。
心悬在喉咙眼,窗外竹影晃荡,风声呼啸,屋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她摸索着下床,想去开屋门,窗户却被风刮开,“砰砰”撞在石墙上,吓得她一哆嗦。
等蒋大娘上前关上窗户时,习惯性往后退了两步,脖颈肩突然觉得有冰凉凉的液体滴落。
一滴、两滴……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冷得刺骨。
后背像是被插入一把钢筋一般,蒋大娘机械地抬起脑袋向上看,入眼是一张七窍流血惨白异常的年轻女人脸,眼尾位置有个醒目的鲜红小痣,跟死去的儿媳凤仙一模一样。
女人身体冰凉,身上鞭痕无数。
即便在梦中见到过无数次,儿媳惨死的现状出现在眼前的一刻,她还是被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过后,又是凄厉的哭泣声,扑通跪在地上,脑袋猛砸泥地。
“仙儿啊,是我们两口子对不住你,你放过我们好不好!”
“你别缠着我们啊!是老天爷不让你活,我们也是没办法!我跟你保证每年烧纸,多多烧纸……还有孙女那份,也一并烧了。”
此刻倒挂在房梁上的林四郎,因为头晕充血,眼睛都瞪圆了,看着越发恐怖。
蒋大娘被吓糊涂了,心里有鬼压根没仔细看,只顾着猛砸脑袋。
就听到耳边幽幽传来嘶哑的声音,似女似男,活像被人用烙铁烧了喉咙才能发出的声音。
“娘,我好冷,我死得好冤枉……”
蒋大娘紧紧闭着眼,根本不敢抬头。
她想起从前听人说过,窑子里对付那些口舌不干净,妄图逃跑寻求帮忙的女人,一碗哑药下肚,嗓子就废了。
“凤仙,娘对不起你,这样……下辈子,下辈子我给你当儿媳妇,当牛做马伺候你!”
林四郎差点忍不住一巴掌呼她脸上,多歹毒的诅咒,下辈子都要逮住人家不放手!
他嘴里含着林老太不知道从哪搞来的冰块,凑到蒋大娘脖颈位置,一张口呼出一口冷气。
躲在角落里的祥云,眼见着蒋大娘的背脊,一点点变得僵直,缩着脖子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
她忙捂住嘴,生怕自己笑出声。
林四郎装鬼装上瘾了,一直冲着蒋大娘吹气、恐吓,就是不切入主题。
看得祥云都急了,嗓子一扯,哭喊出声。
今晚无月光,只有微弱的星光,四周一片静谧,加上她刻意尖厉的嗓音,别说跪在地上的蒋大娘,就连林四郎的背脊都抖了一下。
“奶,呜呜呜……你在哪……奶……”
哭声凄厉满含怨恨,没多久后哭声又变成断断续续哼唱的童谣。
就是平日里郑氏抱着祥云常唱的那首,林四郎之前分明听了很多遍,没哪次比这回瘆人。
蒋大娘听得头皮发麻,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朝声音方向望去,顿时胆子吓得劈了叉,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昏死过去。
只见,一团黑影在地上爬行,动作缓慢,方向却精准冲着她所在方向。
就在她抬头的瞬间,视线刚好跟小鬼对上,窗外洒进来的微弱星光,刚好照在她半边脸上,苍白,死人脸上才会出现的惨白。
蒋老太来不及分辨五官,就看到小鬼目光直直盯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奶……我要娘……”
先是家里床榻上,时不时出现妇人的血红鞋底子印,再接着是蒋大娘洗脸的盆里,无故出现的女人头发,甚至是半夜睡觉,都能听到女人和小孩的哭啼声……
一开始只有蒋大娘能看见,精神恍惚地拽着林永昌的胳膊,说要去请道士来做法。
后来,连起夜的林永昌也听到了哭嚎声,事情一下子在大梨村传开了。
本就敬畏鬼神的村人,更加躲得两老夫妻远远的,连门口都不愿意经过。
林永昌夫妻俩一到夜里紧锁房门,紧挨着驱散恐惧,一连几日下来,两人状况越发不好,精神都开始有些恍惚。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被尿憋急的林永昌跑到墙角边解决,一回头功夫被股迷烟熏晕了。
等了许久不见老头子踪影的蒋大娘,越来越心慌,壮着胆子喊了两人,依旧无人回应。
心悬在喉咙眼,窗外竹影晃荡,风声呼啸,屋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她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