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
作为F4里最神出鬼没的人,众人讨论许久,实在无法根据应修往日的处事风格得出结论,最后只得作罢。
-【应修一个学期都不一定出现几次,他每次出现要么是考试、要么是跟在纪彻他们身边,所以图书馆到底有谁在啊!】
-【连应修都结束冬眠出现在大家眼前了,感觉学院会更热闹了。】
-【别告诉我是因为那个杜逾白……】
-【杜逾白又怎么了?】
-【你们不知道吗?今天下午杜逾白好像不小心闯进应修的休息室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跟应修碰上面……】
-【不是,
他怎么跟鬼一样,什么地方都能误闯?那些保镖吃干饭的吗???】
眼见话题又扯到杜逾白身上,应修是学院拥有最多休息室的人,他好像经常窝在休息室里睡觉,于是不少同学站出来现身说法,表示杜逾白可能真的是误闯,论坛转而就杜逾白怎么多了那么多维护者再次吵翻了天。
叶浔蹙着眉,退出帖子,直接在搜索栏搜索应修的名字。
和应修有关的帖子不多,而且一般都是作为伴生姓名被提起,比如纪彻在哪里上课,应修也在;傅启泽在古堡游泳,应修则在古堡睡觉;路易休息日专门去找应修打球等等。
像个沉默的影子,只偶尔出现在他人的视线中。
叶浔放下了手机,他同样无法得出和应修有关的任何结论,多思无益,便关上灯睡觉。
第二天一觉睡醒。
天依然阴沉沉的,下着大雨。
叶浔先去图书馆把书包背回来。
今天正式开始上课,课表早在三天前便发到同学们的白鸽,叶浔上午只有一堂课,九点半的军事理论。
想到纪彻也有这节课,叶浔决定起码提前半个小时去教室占座——圣德尔的学生们天然围绕权势而转,这堂课的人一定很多。
如叶浔所料,到了上课的时间,教室里声音嘈杂。
他坐在第一排正中间,左右都没有人,某一时刻人群安静下来,叶浔继续做着笔记,他知道是纪彻来了。
阶梯教室宽阔、干净,顶灯明亮,地面铺有黑色的静音地毯。
窗外掠过三道身影。
天光黯淡,昏蒙蒙的,看不清他们的五官,为首的男生个头最高、身量挺拔,虽然没有抬头去看,但从其他人的窃窃私语中,叶浔也知道纪彻坐在靠窗最后一排。
这个位置让他想起一些不堪的往事。
他停住笔,到底还是难掩厌烦地闭了下眼睛。
还有十分钟上课,军事理论的老师进教室后一愣,不过显然他也早有心理准备,走上讲台开始调试设备。
教室很安静,能清晰地听见窗外的风雨。
某一时刻,就像历史重演,人声忽然又开始喧哗。
敏感的神经被拨动,潜意识觉得不妙,叶浔抬头看去,教室前门走进来一个人。应修两手空空,他没看任何地方,只第一时间捕捉到叶浔所在,于是径直走了过来。
与叶浔之间隔了两个座位,他拉开椅子时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可以吗?”
教室瞬间静的针落可闻。
叶浔表情冷的骇人,盯着应修的眼底一片深冷郁色。从昨晚到现在,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会被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缠上。
“随便。”
应修一顿,像是从他脸上看出了回答,有些谨慎地直起身,说:“好。”
教室后排便在这时遥遥传来一道声音,意味不明地:“……阿修?”
靠窗最后三排都是空位,姜鸣轩挑着
眉,看着应修快步走来。他目光又扫过那道紧绷的背影,叶浔左手抓着水杯,像在用冷水的温度使自己冷静,片刻后,那只修瘦的手慢慢蜷起,露出深黑色的腕表一角。
“你也报了军事理论?”困意顿时烟消云散,周扬问刚走来的应修——毕竟身边坐着两个从选课起就显得莫名奇妙的人,现在又多了个应修,他心情实在说不出的复杂。
应修言简意赅,“没有。”
纪彻坐在昏暗不明的阴影中,玩着手机,他抬了下眼,问应修:“怎么来这了?”
应修说:“找人。”
姜鸣轩忍不住又看了过来。
“找到了?”
应修对他点头,纪彻便嗯了声,看着手机,没有再说话。
姜鸣轩脸色越发微妙,赶在气氛变得诡异前,周扬无声叹了口气,指向身前的空位,“上课了,阿修,你先坐吧。”
……
连堂的两节军事理论,叶浔能感觉自己身后凝聚着无数道火热的视线,下了课,他离开教室,心情压抑,更因为摸不清情况而有些不耐。
走到一楼,叶浔偏了下头,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自己。
他下意识想到应修,真是够阴魂不散的。
转过身,叶浔冷冷看向对方——
一抹金色的发丝映入眼帘。
乔凡穿着挺拔的制服,走下楼梯,周身气场依然傲慢,碧绿色眼眸是黯淡天光下唯一的亮色。
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叶浔呼吸都有些轻。乔凡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