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剩下的半亩地也挖完了。 老爷子们放下锄头,亲眼盯着县衙文吏们,将红薯都过称登记。 等到文吏仔仔细细计算了两遍,报出了一个准确的数字之后,老远就听见老爷子们的大笑声。 老农们亦是欢呼了起来,他们当宝贝侍弄了四个多月,就知道信徐大人准没错! 然后也不等吩咐,继续挖红薯去了。 广白已经带着人又分别圈出来两亩地。 不知道徐衡宴跟老爷子们说了什么,老爷子们没再继续挖红薯了,一起有说有笑的朝树荫底下走过来。 “瞧你们一个个高兴得,怎么样?是不是不止五千斤?”老秦国公问。 “五千四百五十斤!”赵国公抑制不住的兴奋,大着嗓门又重复了一遍,“五千四百五十斤哪!” 永信侯一过来就叫道:“是不是烤了红薯了?快给我拿一个尝尝。” 骆铁和聂通在这儿没干别的,专门烧火烤红薯,知道老爷子们肯定要尝尝的,往火堆里扔了很多。 两人把熟了的都扒拉出来放到框里,捧着竹筐给老爷子们送了过来。 老爷子们一点也不讲究,凳子不够直接往地上一坐,一人拿了一个红薯就啃。 “哎哎哎 ,剥皮剥皮……剥了皮再吃!” 老秦国公提醒都来不及,老爷子们都已经下嘴了。 刚从火堆里扒拉出来的红薯,外皮上全是泥灰也没人在意。 也忒不讲究了。 黔国公把红薯皮吐了出来,“真香啊!没想到红薯不光产量高,还这么好吃。” 永昌侯点点头,“很甜。” 永信侯直接连皮都吃了,“刚才听县衙的人说,他们在县衙院子里也种了些红薯,前几日把红薯挖了做了两桌红薯宴,那两个混球一边说一边吸溜口水,也不知道是故意馋我,还是真有那么好吃。” 永信侯瞧着谢姜道:“听说红薯宴是你府里的厨子做的,给我们也做一顿。” 赵国公道:“这红薯滋味甚好,八成是真的。” 谢姜被黔国公拎了起来,扔到了一边,凳子被黔国公站了,她只有站着的份。 “各位老公爷老侯爷要吃,哪有不给做的道理,不过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就说了带上厨子啊,是谁不让我带来着?说我日子过得骄奢淫逸。” 黔国公狠狠瞪她一眼,“我们不着急回京,让你家里的厨子准备着,晚上给我们做红薯宴。” 谢姜道:“我家厨子不光红薯宴做得好 ,别的菜也做得一样好,各位老公爷老侯爷不吃点别的?一把年纪吃太多红薯没好处的。” 黔国公觉得这话有点扎耳朵,“别看我们年纪大,我们身子骨好着呢,你小子瘦得跟个猴一样,怕还不如我们这些老的。” 老爷子们随行的仆从和小厮,纷纷给自家老主子倒了水。 永信侯吃了三个才停下来,拍拍自己的肚子说,“这红薯真是个好东西啊,不但好吃还顶饱。” 老秦国公瞧见盘腿坐在地上的赵国公,腿上放着一个从地里带过来的生红薯,朝还在燃烧的火堆的方向抬抬下巴,“不扔进去烤熟了吃你抱在怀里做什么?” 赵国公吃完第二个熟的红薯,连最后一块皮都一并塞进嘴里,无比珍惜的慢慢嚼慢慢咽,苍老的手摩挲着那个生红薯,“要是早些年就有这东西就好了。” 老秦国公暗暗叹了口气道:“早些年谢姜那小子还没投胎呢。” 圈起来的第二亩地也挖完了,老爷子们不等县衙文吏计算好产量过来回复,就迫不及待地都跑了过去。 生怕县衙文吏有所错漏,他们就盯着文吏计算。 文吏被那么多老公爷老侯爷,还有一位相爷盯着,别 提心理压力有多大了,计算起来格外仔细。 六千二百三十斤! 破了六千! 兴奋地欢呼声和大笑声简直能穿破云层。 陪谢姜坐在树荫底下没有动的易砚亘,抬眼望着地里众人手舞足蹈,“看样子应该超过刚才的五千四斤了?” 谢姜道:“超过也没什么稀奇的。” 警戒线外围观的老百姓瞧着地里的动静也跟着激动了起来。 有些人冲着拉警戒线的魏国公府的护卫道:“跟徐大人说让县衙多留些做种,等来年也让我们的地里全都种上这个红薯!” 多好的粮食啊! 京城里来的老侯爷老公爷们,刚刚坐在地头大吃了一顿。 他们有一阵还顺着风闻着味儿了,真香,这红薯不但产量高还很好吃啊! 这样的粮食谁不喜欢! 就算不好吃他们也要种! 把肚子填饱比什么都重要。 方才他们都听到县衙的人刚喊的了,先挖出来的那一亩地产了五千多斤!后面挖的这一亩更是产了六千多斤! 有些年纪大的已经开始哭了,求县衙无论如何,一定要让他们也都种上红薯。 老爷子们被六千二百多斤的亩产刺激得,再次撸起袖子亲自动手挖红薯去了。 第三亩产量五千八,第四亩产量六千三。 就在老爷子们以为五千多到六千多,就是平均产量的时候,徐衡宴告诉他们这三十亩只是普通地,另外还有三十亩上等地,以及三十亩山地。 荀耕让大家不要再挖这些普通地了,先去上等地和山地里圈出几亩来,看看在不同的地里产量分别是多少。 留下一部分人手,将这几亩地上的红薯和红薯藤都收拾了,一行人带着工具,由徐衡宴领着一起去上等地里挖红薯去。 谢姜和易砚亘跟在后面慢慢走。 “易安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楼大夫直接回谢宅了。” “你的伤势如何了,我给你把把脉。” 易砚亘当以为她真要给自己把脉,刚准备抬起胳膊递给她,她的爪子已经顺着袖口摸进来了。 易砚亘喉结动了动。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