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姜叫大锤将少年扛了回去,顺手帮他治好了伤,谢姜没问少年是哪里人,也没问他是怎么受的伤,就当是捡了条小狗回去。 少年也没有主动说起自己家住何处,在谢宅待了几日少年便告辞离开了。 没想到今日他们倒是在这永丰寨相遇了。 “不就是一点吃的用的吗,徐世子不用跟我客气,你们当初还救过我呢,帮你们寻些东西算什么。” 少年觉得他们之间也算是有交情的,他就帮这点小忙根本不值一提,哪用得着徐世子专门拿东西来换呢。 虽然很多东西他们寨子都很缺,但也不能这么换,一码归一码,真有需要的时候,他可以专程去宁河找他们帮忙。 如今他们被路宝宏劫到永丰寨,他作为东道主,尽一下地主之谊不是应该的吗? 少年看天色不早了,就对徐衡宴和谢姜道:“那我先去搜罗了,一会儿就给你们送来。” “有劳。”徐衡宴突然想起来,“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谢姜也看着少年,“对哦,你叫什么来着?” 少年一副挨了雷劈的表情,徐世子不知道他叫什么很正常,他跟徐世子接触得也不多,但是谢公子竟然…… 谢公 子竟然不记得他的名字! “我叫罗寿。”少年委委屈屈报了姓名,扭头就跑。 徐衡宴收回目光看向谢姜,仿佛谢姜是个负心汉。 罗寿显然是把她这个救命恩人放在心里的。 看她把人家心伤得。 谢姜不解,“我钓了一条鱼上来,我还得记住鱼叫什么名字?我不是记住鱼的长相了吗,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简直太有心了。 徐衡宴望着院门方向没吭声。 谢姜若有所觉回头去看,就见罗寿还没走呢,站在矮墙外一脸的哀怨。 谢姜:“……我这回记住了,罗寿。” 罗寿前脚刚走,路宝宏就来了。 黑着脸踹开摇摇欲坠的院门,不期然撞上徐衡宴含了碎冰的目光,路宝宏有些瑟缩的别开眼。 但他是兴师问罪来的啊,怎么能一出场就被吓退! 路宝宏索性瞪向谢姜,他对谢姜的仇恨,足以抵消对她的恐惧。 “刚刚那小子怎么回事?你们认识永丰寨的人?你们以前来过永丰寨?” 东边林子里的守卫不用说,肯定是被谢姜打成重伤的! 姓谢的居然与永丰寨的人勾结上了!她一个蓝雍人才来大予多久,怎么可能会认识深山老林里的野人? 路 宝宏一边觉得不可能,一边忍不住怀疑,他刚才亲眼看到,有个少年从这院子出去! 谢姜鄙夷道:“都说了叫你凡事多动动脑子,徐衡宴是官,永丰寨的人躲着走都来不及,会让他进来?至于我么,你觉得我对你们大予很熟吗?” 道理说起来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刚刚那小子你们不认识?” 谢姜翘着二郎腿,“认不认识的,现在不就认识了?” 他就知道怎么可能认识!路宝宏追问道:“那小子找你们做什么?” 谢姜皱着眉头道:“寨子里的大娘看到徐衡宴长得俊,非要给他做媒,让他给寨子里留几个优良种子……” “……” 徐衡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现场瞎编。 这人的嘴巴不知道是怎么长的。 什么都能说,什么都敢说! 优良种子是什么鬼! 路宝宏震惊地都开始怀疑人生了,居然会有这种事!也太匪夷所思了!但是看看徐衡宴仪表非凡的样子,不得不承认…… 徐衡宴被如狼似虎的大娘们看上,再被塞上几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这种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是不可能,发生在徐衡宴身上那太有可能了。 路宝宏脑子有些晕乎乎的,但始终 保持着一点清明,“徐世子一直在院里待着,什么时候被大娘看到的?刚才出去的明明是个小子。” “我们一路蒙着眼进的寨子,怎么知道她们何时看到的?我们还想问你呢怎么回事?”谢姜一拍桌子强横质问道。 “永丰寨是她们的地盘,我怎么知道……”路宝宏想不起来。 气势竟然被压了下去,路宝宏一抖肩膀仰起下巴,外强中干的扯开嗓门,“你还没回答我的话,那小子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谢姜眼风往徐衡宴身上瞟,似乎隐隐有几分羡慕,“大娘们怕把徐衡宴吓着,就派了个小年轻做说客。” 徐衡宴:“……” 张口就来不假思索,她这也算天赋异禀。 “……” 路宝宏默默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寨子里的大娘这是把徐衡宴当成宝贝了啊。 还怕太过热情吓坏了徐衡宴。 路宝宏心情异常复杂,既觉得这种事荒唐至极,又没有办法不去相信。 “那小子跟你们说什么了?你们又是怎么回复的?”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他们趁此机会跟永丰寨的人勾结上了?路宝宏看他们的眼神愈发警惕和怀疑。 谢姜道:“这么好的事情当然要答应 了,大娘们说了只要徐衡宴答应,我们在寨子里的生活物资,吃的穿的用的都能给我们送来。” 路宝宏不相信,“就这?” 谢姜反问,“你不觉得很划算?” 路宝宏无言以对。 只要大娘们的女儿长相过得去,徐衡宴风流快活几天也不吃亏。 但,就为了一点生活物资? 魏国公世子这么廉价? 随即路宝宏又狐疑道:“大娘们知道徐世子的身份?” 谢姜道:“你觉得一辈子困在大山里的大娘们,能知道徐世子是哪棵树上的柿子?” 路宝宏摇摇头。 谢姜与有荣焉的道:“大娘们看上的是徐衡宴这个人,又不是他的身份。” 路宝宏道:“那她们痴心妄想,想做徐世子的丈母娘,徐世子答应了?” 谢姜道:“我替徐世子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