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路宝宏气得额角青筋乱蹦。 “我怎了么吗?我说人话你都听不懂,你还想听什么?”谢姜做起喷子来也一点不客气。 路宝宏想先抽她一顿再说,把她那张脸抽成猪头!看她还敢如此气焰嚣张! “我说过不能伤她分毫,碰一下也不行,我是什么样的人,路宝宏你不会不清楚。” 徐衡宴长了一双能洞悉一切的眼,每每路宝宏刚冒出一个伤害谢姜念头,徐衡宴就能及时开口给他浇灭了。 路宝宏当然知道徐衡宴是什么样的人,否则他也不能因为徐衡宴的一句话,屡次生生忍耐下来不对谢姜痛下杀手! 望着谢姜那副恣意跋扈,仿佛笃定他不敢把她怎么样的德行,路宝宏胸口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喉咙里翻滚的全是铁锈味。 路宝宏不甘心就这么放过谢姜,但是他朝徐衡宴的方向看过去,对上徐衡宴那双雪亮锐利的眼,整个人像是突然坠入了冰河中。 徐衡宴看着路宝宏继续道:“我跟谢公子现在手无寸铁,船上也全都是你的人,我和谢公子有没有阳奉阴违,有没有暗中带人埋伏,想必你都是十分清楚的,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说着看向谢姜, 又是另一幅温润面孔,“谢公子的来意,从一开始就说得很明白,她没有任何其他目的,她只是想陪着我。” 就这么简单? 路宝宏狐疑的看了看徐衡宴,又转过头看了看谢姜,谢姜说话他一个字都不信,但是徐衡宴的话…… 他们现在站在对立面上,按理说他不应该相信徐衡宴的话,但是徐衡宴信誉太好了。 有的人就是有一种天生让人信服的能力,不管他说什么都会让人觉得是金科玉条。 谢姜也看着路宝宏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懂不懂?我对徐世子一片真情真意,瞎子也该看出来了吧?” 路宝宏:“……什、什么?” 谢姜道:“你是不是没有朋友,关系非常铁的那种?我估计你也没有,所以你理解不了我这种看起来不太正常的行为,理解不了也没有关系啊,反正你只要知道你们路氏族人还在大理寺监牢,你还要指望徐衡宴,徐衡宴又把我当成心头肉,绝不让你动一根汗毛就行了。” 徐衡宴满脑子都是“真情真意”四个字,心头突然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奇怪感受。 怎料谢姜一开口,下一句就说,她是他的心头肉。 她知不知道心头肉三个字怎 么写? 她…… 可要说她不是他的心头肉,方才亲眼望见她生死不明的掉进河里,他的心仿佛一瞬被掏空。 他比自己以为的还要重视她在意她。 用这三个字来形容,似乎也不算过分吧。 谢姜道:“我知道你特别想杀了我,我也不是不让你报仇,你族人这不是还没出来吗,容我先陪徐衡宴做个人质,等你族人都放出来了,你再考虑杀我的事行不行?” 路宝宏还没下定决心忍辱负重,就听到谢姜马上补了一句,“行不行的你也得先给我忍着。” 路宝宏牙根都咬出血,明明是谢姜落到了他手里,他居然还要一忍再忍! 谢姜看着路宝宏这模样表扬道:“你现在不就忍得挺好得嘛,无非就是再多忍耐几天而已,你要相信你自己一定可以做到。” 路宝宏恶狠狠的警告道:“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招,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谢姜不耐烦的甩甩袖子上的水,“知道了知道了不耍花招,我忙着跟徐衡宴做一对苦命鸳鸯,哪有空跟你闹着玩儿。” “……” 路宝宏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刚才听到什么了? 徐衡宴顿时头脑壳疼了起来,转开视线完全不想看那家伙 ,成天嘴上没把门的胡说八道! 鸳鸯能这么用吗! 徐衡宴总结了一下她之前说的那些话,白胡思乱想了半天,原来是他杞人忧天,她张嘴之前根本就没过脑子也没走心。 谁要当真谁就…… 路宝宏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终究没忍住狐疑问道:“你们什么关系?” 谢姜纳罕道:“你还有心情操心这些?” 姓谢的王八蛋每次一张嘴,路宝宏分分钟就想砍死她。 “问你你就老实回答,你管我心情怎么样!”路宝宏眼神微微闪烁。 两人最好如他所想的那样有不正当关系。 如果谢姜真的是徐衡宴的软肋,救回族人的把握便会更大一些。 看看姓谢的那副祸害人间的长相,再想想方才徐衡宴的一系列跟往常截然不同的表现,路宝宏心中怀疑的种子开始发芽了。 “不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儿咩?你看到什么便是什么,不要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老怀疑她跟上船来是别有用心,她除了对徐衡宴别有用心,她还能对什么别有用心?路宝宏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两重。 在路宝宏听来谢姜这就是承认了! 他就说姓谢的王八蛋非要上赶着来找死是犯的什么 蠢! 原来如此啊! 还真是情比金坚比翼双飞矢志不渝哈! “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可以收起你的疑心了吧?”再叽叽歪歪没完没了,干脆把路宝宏脑袋拧下来! 徐衡宴用眼神示意她收敛一下暴脾气,人在屋檐下哪怕你能顶破这个屋檐呢,你装也要装得暂且先低一低头是不是? 不然就算能杀了路宝宏,但这艘大船上全是路宝宏的人,他们要如何全身而退? 谢姜一秒乖宝宝微笑。 (* ̄︶ ̄) 徐衡宴完全抵抗不了,他还能拿她有什么办法? 但是她都跟路宝宏胡扯了些什么?把路宝宏的思维带到阴沟里了! 谢姜无缝切换无辜小表情。 她什么都没有说呀。 路宝宏自己脑补了一出大戏,她难不成要给路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