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为陛下肝脑涂地的人多得是。” “皇帝陛下要肝脑做什么,炼成仙丹能长生不老么?他要的是有人替他分忧,显然只有你最合他心意。” “你这是在夸我?”易砚亘狐疑道。 “我夸得不够明显吗?”谢姜深深的震惊了。 易砚亘唇角飞扬,行吧,就当她是在夸他。 “你们的皇帝陛下虽然一心奔着修仙去的,看他那架势想必也深信自己将一定能够飞升,但他也不希望在将来飞升之后留下骂名,所以有再多甘愿肝脑涂地的人他也不会瞎用。” 易砚亘仍然是皇帝手中最好用的骡子呀。 谢姜拉开衣摆口子往里头瞅了一眼,采了这么久居然才这么一点,赶紧催促易骡子手速快点不要磨叽。 易砚亘:“……” 要不然多叫几个人过来采茶? 这个念头才闪现出来立马被他干净利落的掐灭。 宁可被她嫌弃被她催促。 也不愿意被扰了两人在一起难得的悠闲时光。 “那你到底能待几天啊?” 谢姜每次才采摘两下,就觉得旁边那棵茶树上的嫩芽更多,喜新厌旧的挪去旁边。 “能不能采完一棵再换?” “为什么要盯着一棵茶树薅?薅秃了很好看吗?” “你不觉得每棵树上的嫩芽量都差不多?” “不觉得。” 易砚亘只有认命跟在她身后的份,“陛下以为我是离京寻毒医治病的。” 当日他在宫门外吐血,已经传到陛下耳中了。 “那是该多给你几天假期,这是陛下愿意看到的事,那你今后可以以此为借口,多来宁河看我几次呀。” 皇帝巴不得易砚亘的病永远不要好起来,病歪歪的易砚亘能让皇帝更放心更安心。 “你打算在宁河待到什么时候?”易砚亘眉心微拧,听到这个地名心里就不舒服。 谢姜一边揪嫩芽一边想了想,“等红薯成熟了应该就差不多了。” “那么久。” 他记得他们的红薯才刚种下去。 他们?! 他竟然把她和徐衡宴放到了一起! 易砚亘冷着脸把茶树枝子都扯了下来。 “也就四五个月。” 红薯的成熟期不算长,只要气候条件合适,一年种两季没有问题。 “半年还不够?” 就那么舍不得徐衡宴!易砚亘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但不是他想的那样又是哪样! 她跟徐衡宴在深山老林里朝夕相处那么多天,两人之间的关系突飞猛进只要不瞎谁看不出 来! 半年之后……鬼知道会发什么! 谢姜纠正道:“四五个月,不足半年。” “有什么区别。”反正是很长时间! “差了一两个月呀,三十天到六十天,你说有什么区别?”到底会不会算数? “算得这么清楚!”数着日子精打细算! 谢姜莫名其妙回头看他,口气这么冲吃了炮仗了? 易砚亘微波不惊,他就随口问问,他没有别的意思。 谢姜满头加粗的问号,“不是你先问我的么?” 易砚亘臭着脸,闷闷嗯了一声,他就不该问! 谢姜默默转身继续采茶。 还是水灵灵的嫩芽比较可爱,不会像男人一样莫名其妙闹情绪,一个个乖乖躺平了任她采撷。 易砚亘盯着她的后脑勺,脸色黑得像是刚从墨池里捞出来,“半年时间够你干什么的,要不然我干脆把徐衡宴调回京城?” 谢姜脑门上的问号多得差点挤不下,易砚亘这语气是怎么回事,酸溜溜的像是腌了十八年的大白菜。 忽然间脑子里电光一闪! 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难怪呢! “那太好了你快把他调回京城吧。”谢姜坏心眼儿的起了捉弄心思。 混账东西竟然真敢这么想!易砚亘恶狠狠盯 着她,浑身冷飕飕的直冒寒气! 直到瞧见她憋不住地嘴角抽抽,满眼促狭,易砚亘才反应过来他被捉弄了。 “你——” “哈哈哈哈哈哈……易砚亘你是不是吃醋了……你居然吃醋……” 谢姜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阵狂笑,望着易砚亘渐渐变得危险的眼神,一边捂着自己衣摆做的兜子一边跑。 笑声撒遍山头。 谢姜没跑多远就被易砚亘扑倒在地。 “啊!我的茶叶!我的茶……唔唔唔……” 摁在地上一通乱糟糟蹂躏,易砚亘仍然觉得不能解恨。 “还皮不皮了!” “我哪儿皮了呀,我怎么知道你那么能吃醋,这醋吃得还那么莫名其妙,谁能想得到?” 男人的心思不难猜,但是恋爱脑的男人的心思,简直就是千古之谜! “……你在宁河一待就是大半年,难道是因为地里的红薯?” “哪有大半年?怎么就大半年了!” “算上之后的日子,马上就大半年了!” “……你说你总惦记着徐衡宴做什么?” “我是惦记徐衡宴吗!”易砚亘想生吃了她! “那我也没有惦记徐衡宴呀,在我心里谁最重要,难道你看不出来?”谢姜捂着胸口表示心碎了。 易砚亘差点冷笑,“可能是我眼拙吧。” “当然是你最重要啦!其他人都是无关紧要的,其他人怎么能跟你比。” 易砚亘俯身盯着她的眼,想知道她的话有几分真? “你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吗?你怎么能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最好的……” 这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实在太具有迷惑性,易砚亘都快要信以为真了。 “以后咱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不要再提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好不好?我跟你待一起的时间都不够……”省得她还要动脑子去想他为什么吃醋。 易砚亘心脏的一角已经开始坍塌。 手底下的松软触感有些熟悉,谢姜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一看,她卷起的衣摆早已凌乱不堪,刚才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