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衡奕走向他们,“你们在说什么?” 谢姜起身道:“我们打算去一趟春色满园,你去不去?” “春色满、满园……”徐衡奕瞪大了眼,表情都扭曲了,“现在?” “对。” 然后徐衡奕就想抽自己一巴掌,他问得什么废话!逛春色满园当然是趁天黑夜深,难不成大白天去啊! 但是,徐衡奕瞪着谢姜,“你还发着烧呢!你不要命了?”什么时候去不行,就那么着急吗! 又看向亦步亦趋跟随谢姜的夏泽世,“殿下也去?” 五殿下什么时候被腐蚀的? 夏泽世被瞅得心堵,他是去过春色满园,但是什么都没做呀,说他是去练字的,还是一群人一起练,徐衡奕能相信么。 以前他们都猥琐的以为,去青楼就是喝喝酒上上手,然后滚到西又滚到东。 但是去了之后才发现,春色满园不是想象中的那种青楼,人家很有风格好不好。 还真就有特意去春色满园就是找姑娘一起练字画画的。 喝喝酒上上手,滚到西又滚到东,也不是不行…… 但他还是清白的。 谢姜这家伙清白不清白他就不知道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陪谢姜,一起去取钱的。” 看这样子不是头 一回啊!徐衡奕满脸的震惊和悲愤。 五殿下和谢姜竟然一起逛过春色满园? 但是他们都没有叫他! 友谊的小破船还没出发就沉没了! 夏泽世强调:“真的。” 徐衡奕能信他的鬼话?! 明明是他先认识的五殿下!也是他先认识的谢姜!结果这俩人偷偷把他抛弃了! 绝交! 刚追着俩骄奢放逸的混蛋从书房里出来,就看见送了岳嵘出去的徐衡宴回来了。 徐衡奕立马大声告状,“二哥!他们俩要去春色满园!谢姜病都还没好呢,就要去春色满园!” 徐衡宴听得一愣,看向谢姜和夏泽世。 随即就想起了邱刚他们刚来京城时,就是在春色满园落脚的,大概给她管钱袋子的家仆,也在春色满园落脚吧。 不过,徐衡宴看向谢姜,“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宜出门,尤其是人多的地方,气息污浊有损健康。五千两银子我先借你,一会儿就让广白送去顺天府衙,你不必操心。” 夏泽世赞成点头,“徐世子所言有理,既然不必急着取钱,咱就别去春色满园了,等你身子好起来了,再还钱给徐世子就是。” 他真是清白的,他根本不想逛春色满园,一点也不勉强。 “ 行吧。” 谢姜同意了。 去不去春色满园她无所谓,就是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世安院里又没什么消遣。 谢姜百无聊奈背着手慢悠悠往回走,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问,“你们府里可养了吹拉弹唱的班子?” 徐衡奕满眼的鄙视。 他就知道取钱什么的都是借口!哪有逛窑子取钱的!去不成春色满园也不安分! 徐衡宴倒是没什么反应,能理解她病中无聊,“大约是有的吧,祖母平时会听曲听戏,你要听?” 想起她在狱中浑浑噩噩惊惧哭泣,千秋又说她损伤了心阳心气,有点娱乐活动疏散一下心结也好。 府里养的吹拉弹唱的班子,突然全被拉到了世安院里。 刚服了养身汤正准备歇下的徐太夫人,听说了这事儿硬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世安院里唱起来了?” 蔡嬷嬷道:“远远听着是唱起来了。” 徐太夫人又惊又奇,“这可真是稀奇,衡宴也会听曲了?” 蔡嬷嬷无奈道:“太夫人您真是,世子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您忘了谢公子就住在世安院,听曲的肯定是谢公子。” 徐太夫拍拍自己的额头,“我倒是忘了这一茬了,我就说衡宴这是怎么了。” 徐太 夫人有点失望,想想又问身边的蔡嬷嬷,“那你说谢公子听曲,衡宴会不会也跟着听听?” “世子爷就算跟着听个曲儿,又能说明得了什么呢?”那也是主随客便待客之道,蔡嬷嬷觉着有些好笑,“您啊也别想些有的没的。” “那几个小姑娘都是我挑的,嗓音好听人也长得水灵……”听着听着说不定就看上了呢! “您也太心急了。” “二十好几的人了,我能不着急吗?跟他一样大的,孩子都好几个了。” “哪有二十好几,不就二十出头。” 想想别人家白白胖胖的娃,徐太夫人眼馋得不行,“我什么时候能抱上大曾孙子!” 重新进被窝准备要躺下的时候,徐太夫人突然忽然想起来,“过两天不就是花神节了吗?本来以为他要在田间地头忙着,既然回京了那就多留两天。” …… 广白将书房的门窗全都关上,从水榭那边传来的靡靡之乐,却还是无孔不入的钻了进来。 要不是都是他亲自跑前跑后去安排好的,他都忍不住要怀疑他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他们世安院什么时候会有这种动静? 听得人耳朵里麻酥酥的,心里痒痒的,脑子也一点点被掏空。 太能消磨人的 意志了。 广白使劲甩甩头。 见鬼了。 这还是他们府里养的班子吗? 平时太夫人听曲儿的时候,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也对。 无论什么事情到了谢公子那里都会变得很不寻常。 广白看了世子一眼,只见世子正全神贯注的提笔记录着什么,一点也没有受影响。 那就好。 不过相比起他们心如止水,一心搞事业的世子,谢公子可真的太会享受了。 水榭中。 “谢公子,该吃药了。” 装睡是没有用的,刚才还见她往嘴里放徐三少爷剥好的瓜子仁呢,估计都没咽下去。 “这是今天最后一顿了,喝完就能睡个好觉……” 谢姜歪倒在软榻上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