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广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让他们世子去劝谢公子吃药?谢公子自己不就是个大夫?怎么还有吃药困难症呢? 确定不是说笑的? 千秋再次确定他是走投无路才来求助的,要不然这大晚上的去把他主子请过来? 这个点请来那可真的要留宿了。 广白无语的表示要进去请示一下。 还没想好如何开口,徐衡宴就问了一句,“谢公子又怎么了?” 看吧,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谢公子有事。 换成他们府里任何人,都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来打搅他们世子。 “千大夫让您去劝谢公子吃药。”离谱不离谱!谢公子都多大人了还使这种性子。 徐衡宴果然楞了一下,“谢公子不肯吃药?” 广白道:“千大夫焦头烂额的,估计也是没辙了。” 谢公子作天作地,确实不是谁都能轻易搞定。 徐衡宴放下笔,揉了揉手腕,就站了起来。 …… 徐衡宴端着药碗进入水榭中,就瞧见谢姜倚在美人靠上,隔着清凉的湖水和朦胧飞舞的轻纱,观赏亭中翻飞腾挪的美人,正兴致盎然地时不时个鼓掌。 “二哥。”徐衡奕立马端正,偷偷抹了抹嘴角,还好没流口水。 谢姜听着动静回 头,一眼看到徐衡宴手里端着的药碗,立马对千秋怒目。 徐衡宴道:“千大夫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谢姜马上转过头,满眼只有轻纱曼舞的美人,其他都看不见。 徐衡宴见状觉得好笑,“你之前给祖母开的药不是更苦,祖母不还是都喝完了?不按时吃药,你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吃个药把我二哥都惊动了……”徐衡奕酸溜溜嘀咕,他是亲堂弟都没有这待遇! 谢姜冷笑,“要不你喝了?” 徐衡奕简直,“生病的又不是我!” 徐衡宴端着药碗上前,用勺子搅了搅,“药再放就要凉了,趁热喝才更有效果。” 徐衡宴也没干过这活儿,只能干巴巴的劝几句。 谢姜回头,看着近在眼前的徐衡宴,张开了嘴,摆明了是要徐衡宴喂她。 徐衡奕想塞她一嘴瓜子壳!不带这么不要脸的吧! “主子,我来。” 广白抢上前打算代劳,怎么能让主子给人喂药!把他主子当成什么人了! 谢姜立马把嘴闭上,目光如刀看向广白,他要敢自作主张,她就弄死他全家! 广白伸出去抢药碗的手僵住。 谢姜要弄死谁全家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徐衡宴表示无妨,在谢姜身边坐下。 她看向他时亮闪闪星子般的眼睛充满了期待。 她像个孩子一样就盼着他喂她,结果广白就跳出来抢着要代劳。 她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自然很生气。 虽然爱折腾了些也不算什么大毛病。 更何况…… 徐衡宴喂她吃了一勺,两勺,三勺…… 果然谢姜皱成了苦瓜脸,最后从徐衡宴手里夺过碗,一仰脖一口把药全干了。 徐衡宴便笑了起来。 只是谢氏小公子的脾气上来了,闹一闹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谢姜气鼓鼓的对徐衡宴怒目而视,他还笑! 徐衡宴努力正色,他不笑。 “银子已经送到了顺天府衙,赔偿之事他们很快就会着手安排下去,你不必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徐衡宴道。 徐衡奕瞄了一眼谢姜,她像是有心理负担的?还是他看问题太肤浅,只看见了表面,其实她内心很煎熬? “黔国公是考虑到百姓的实际问题,才只是骂了我一顿让我赔钱了事,朝中不会没有其他声音吧?”谢姜喝口温水将嘴里的苦味压下去。 朝中对于此事当然有各种各样的声音。 有些人习惯性地选择装聋作哑。 有些人对南雄侯府的覆灭拍手称快。 也有些人跟黔国公一样 ,对谢姜扰乱秩序,煽动暴乱的行为十分生气。 当然也有叫嚣着一定要严惩谢姜的。 但最后一种声音很快就在南平路氏被连根拔起,路氏这些年所作所为的如山罪状公布之后消声了。 徐衡宴道:“这次的事情影响很大,不可能不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陛下暂时放你出大理寺监牢,也是考虑你并非有意为之。” 徐衡奕啊了一声,“放谢姜初大理寺监牢只是暂时的?那……”不会哪天又将谢姜给抓紧去吧? 既然人已经放出来,自然不可能再抓紧去,徐衡宴对谢姜道:“只是接下来这段时间,得委屈你在我的监督之下了。” 谢姜瞬间眼睛就亮了,“也就是说,你成了我的担保人?” 徐衡宴没想到她听说此事竟然会是这个反应。 她不但不反感被他监督,虽然只是名义上,他也不会限制她做什么,但总归是被盯着。 她竟还好似十分惊喜高兴?好像能与他捆在一起,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徐衡宴讶异之余,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是这样的。” “太好了!” 谢姜一下子振奋起来,刚才吃药闹得脾气,一下子消失无踪了。 “那你是不是要对我做的所有事情负责?” 谢姜眉开眼笑的,看得出来,她是真心欢喜。 “是,我都要负责。” 徐衡宴有些哭笑不得,虽然不是什么坏事,但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成了天大的好事? 徐衡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懂谢姜高兴个什么劲儿? 被他二哥盯着难不成是什么好事? 徐衡奕想想自己做什么都落在二哥的眼里…… 那简直没法活了。 “谢姜你不会故意做坏事害我二哥被连累吧?”这是徐衡奕唯一能想到的让谢姜雀跃的理由。 没想到二哥为了救谢姜出牢狱,竟然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谢姜顿时横眉竖目,“徐衡奕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是这种人吗?” 徐衡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