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茶三人又来到了厢房。 易砚亘带来的仆妇的服侍谢姜泡了药浴。 虽然还发着烧,脸上和脖子上的皮肤已经没那么红了,情绪也稳了下来。 三人虽然心情各有不同,见状倒是齐刷刷松了口气。 千大夫的医术还是值得肯定的。 只是看着侍立在床头床尾的两个陌生的仆妇,徐衡奕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易世子是有多不信任他们魏国公府,居然特意从自己府里带两个仆妇过来! “谢公子既然在我这儿,我一定尽力照顾好她,这一点请易世子放心。” “徐世子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在这京城里,我想没有哪个大夫,比千秋更了解谢公子的病况。” “不如就让千秋留在魏国公府,协助府上的大夫为谢公子治病?” 把千大夫留下来?然后那两个仆妇呢,也一并留下来服侍? 徐衡奕呆了。 千大夫医术虽然挺不错,但他们魏国公府的府医也不差啊,跟他大哥和谢姜这样的神医比不了,但也比一般的大夫强很多。 易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徐衡宴想都不用想就婉拒了。 易砚亘:“徐世子应该不介意我在世安院留宿吧?” 他巴不得徐衡宴说不介意。 这样他便可以守着她。 否则他就 算离开了魏国公府,一颗心也落在这儿了。 徐衡奕瞳孔地震。 易世子留宿世安院?! 徐衡宴当然介意。 他仿佛第一次认识易砚亘,这是只能二选一非选不可了? “易世子说笑了,易世子政务繁忙,照顾谢公子的事,还是让我们来吧,千大夫医术高明,有千大夫妙手回春,谢公子定然很快康复。” 易砚亘还有点失望。 但这种结果毫无悬念。 他坚持要将千秋和两个仆妇留下,也是不想让她被识破女儿身。 只要她在徐衡宴眼里始终是个男孩子,他就不信魏国公府的世子会那般龌龊,竟然会对一个男孩子动什么非分之想。 这次徐衡奕没给易砚亘突然回头叫他的机会,自觉地跟着二哥送豫王爷家的这尊大佛出去。 易砚亘的车驾消失在视线中,徐衡奕才一头雾水的开口。 “二哥,易世子是不是对我们魏国公府有什么意见?” 哪有这样硬要留下他的心腹大夫和仆妇的。 还差点要在世安院留宿! “谢公子的身份背景非同寻常,易世子担忧谢公子的身体健康,应该也有陛下授意的原因在。” 据他所知谢姜进京之后,除了他们魏国公府,去得最多的就是易世子府,两人的关系应该不错,衡奕不也很紧张 谢姜? 还有五殿下。 撒遍整个京城以及京城周边的传单,不就是五殿下帮忙监督赶工出来的? 徐衡奕点头,“谢姜是蓝雍的皇族中人,在咱们大予京城出了事,是很麻烦。” 徐衡宴没有纠正他。 只是默默一叹,觉得有些可悲。 自从前朝靖海侯谢才谨假死遁世,谢氏海军湮灭在历史长河中,他们就彻底失去了对海洋的控制,也断绝了所有的海上通路。 大予的水军不成气候,一直以来顶多就是在湖里小打小闹,自从两年多以前钱氏被灭门之后,大予的水军更是…… 更别提海军了。 以至于谢姜一行人自己透露了,他们才知道谢姜的来头,和谢氏一族在南洋的大致情况。 大予的海上防线几乎没有。 相当于是一个美女掀开衣服,风情万种毫无防备的敞开怀抱。 哪天人家的坚船利炮打上国门了,他们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据说易砚亘早就有重建海军的想法。 可这事并非一朝一夕能成。 陛下也一直没有松口。 谢氏一族若能归附,大予海防就有救了。 看得出来陛下非常重视谢氏的归附。 谢氏无坚不摧的海军,就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作为谢氏最金贵的小公子,谢姜的安危当然至 关重要,易砚亘紧张亦在情理之中。 发现徐衡奕跟他一起回了世安院,徐衡宴就问,“你还不回国子监?” 徐衡奕心虚,“我、请假了。” 徐衡宴:“你复课才几天?” “等谢姜好点我就回去上课,谢姜在京城无亲无故的,二哥你又那么忙,我作为她为数不多的朋友,当然要好好照顾她。” 他又不考状元,家里人也不指望他考状元,天天去国子监有什么意思,偶尔去一下得了。 学着做一个有情有义有责任心的男人才应该是他的必修课。 “谢姜真的可怜,可怜死了。” “五殿下还特意嘱咐我,要我好好照顾谢姜的。” 听他扯了一堆理由,徐衡宴也懒得逼他,就算回到了国子监,心不在焉也没意义。 魏国公回到府里的时候夜幕已然降临,顾不得吃饭就让人把徐衡宴叫到了书房。 徐衡宴过去的时候,瞧见徐二老爷也在。 “你是为了谢姜那小子特意赶回京的?听说你一回京就马不停蹄地进了宫,还求得了手谕把谢姜接回了世安院?” “姓谢的那小子浑身透着邪性,你二叔才刚摁着衡奕回了国子监,断了他与谢姜那小子的往来,你倒是……” 魏国公对徐衡宴的做法十分不赞同,“你对那小子如此上心 就是为了红薯?” 一个煽动百姓暴乱,轻而易举碾碎整个南雄侯府的少年,哪个敢不忌惮三分。 “这小子的手段之狠辣简直骇人听闻,路氏就算死绝了也会世世代代遭到唾骂,谁也不知道他接下来还会做什么!” 如不趁早及时斩断与他之间的联系,他迟早会将魏国公府也拉入深渊! 为了一个信口胡诌的红薯,就把谢姜绑在他们魏国公府的船上,在他们看来委实得不偿失。 “父亲和二叔有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