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被人借机强买良田,来此地求助时,大人却不愿意再见他。
这回书生是跟着流民一块过来,只是换了身打扮,大人却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处理好这事,书生都觉得世事无常,有些好笑。
只是他才赶去前院,就被祝芙劈头盖脸扔来一堆公文:“赶紧把这些事安排下去处理了,除了那酒囊饭袋之外,其他为富不仁的都一样安排,钱财充公,人都给我拉去挖矿,田地宅邸拿出来安置流民,还要赶在节气前多种一轮粮食,还有学校的事情也要尽快办起来。”
书生连连应下:“我这就去办。”
祝芙看他的目光没有半点怜惜,甚至还带着些冰冷:“记住了,我要的学校是男女都能上学且平等对待的那种,哪家要是敢不许女子上学,他们一家子田地宅屋都别想要了,男子也永远别想有出息,包括你,别给我阳奉阴违知道吗?”
书生连连点头:“小的知道。”
祝芙轻哼一声:“快去办。”
怀才不遇又怎样,陷于流民之中又怎样,有那些生来没有田地分配、不许上学、流亡期间早早丢了性命的女子惨吗?
等书生离开,祝芙又接着忙于其他事务。
这片小镇大小的地方,就这么被祝芙一点点治理好。
她其实也没有做什么,毕竟不能使用灵气,没法给植物开挂,任何事都得老老实实一点点来。
但只是公平公正、鼓励农业、推行教育,再给点技术帮助,人们就能把生活过得很好。
人类的韧性很强。
当然过程中肯定不是一帆风顺,生物的多样性体现在这里,什么人都有,总有人想不劳而获,总有人想压迫别人,总有人想罪恶……通通被祝芙一一拿下。
重罪者当场宣布罪行,格杀勿论,其他罪名全部发配去劳动改造。
人们有了生活的希望,脸上的笑意也多了。
某一日,祝芙还在公务之中,忽然就回到了之前的佛堂里,她犹自不满:“我还没培养好接班人呢!”
面前,那白袍僧人忍不住问她:“他们为什么会笑?”
祝芙迷惑:“谁在笑?”有其他人进来了?
白袍僧人做了个指决,佛像双眸放出一束光芒,光芒中小镇里的百姓若隐若现。
他说:“他们!”
祝芙没好气:“日子好过了当然笑,难道还天天哭啊!”
白袍僧人指着里边的人:“这样也算好日子?”
那些人明明依然黄土朝天,与贫困、疾病相伴,终日为了生存疲惫不堪,生老病死解脱不得。
这怎么能算好日子?
这怎么能算解脱?
这如何……就算通过了考验!
白袍僧人想到这里,双目泛出血色:“为何你能解脱,我却解脱不得。”
祝芙扬眉:“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我有能力,而你无能啊!”
白袍僧人瞬间倾身过来,祝芙之前就发现他语气不对,早就做好了准备,见他凑过来当即手掌一推一拍,两人便你来我往打斗起来。
“为什么你杀人无数,却不会被孽力缠身?!为何他们明明生活在苦难中,却放过了你!”
白袍僧人几近发狂:“为何不放过我?!”
祝芙也吼:“都说了你不行啊!”
白袍僧人怒道:“分明是天道不公!”
祝芙好笑:“天道都不公,就你公啰!”
“为何顾左右言他?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嘿嘿。”祝芙就是故意绕圈子不说:“你想知道啊?还以为你是守关者,原来你也不过是一个被困在这里的可怜虫而已,那你之前有什么好神气的。”
白袍僧人愈发焦虑:“你到底如何做到的?明明你对他们也不好!”
明明祝芙下手狠辣,对那些百姓完全谈不上如沐春风,为什么反而百姓愿意信赖她?
祝芙此时才正色道:“因为我公平啊。”
“何处公平?”
祝芙道:“男女平等就是公平!都是红尘中的一份子,你凭什么只渡那些僧人,却看着那些女子沦落泥泞!”
“那是为了让他们放下!”白袍僧人道:“他们最终也都会放下。”
“那不是放下!放下屠刀,是指放下仇恨,而不是放下作恶的屠刀,过往罪孽就能一笔勾销,戒色是指放下情感、欲望,避免伤人伤己,不是把责任都归咎于被伤害者身上!”
祝芙厉声道:“何况凭什么是她们受罪?!斩断情欲比让女子陷入绝境更难吗?不是,是你不公,是你依照自己的标准把人群区分,分出来哪部分可以拯救,哪部分应该被牺牲,你凭什么?!不公的从来不是天道,是你!”
“凡人无法修行,必须男子劳作,若除掉太多男子,只剩女子如何生活?只是牺牲一部分女子,有什么不行!”
“一个女人无法完成的劳力活动,两个、三个女人一起呢!”祝芙指着佛光里劳作的女子:“她们差到哪里?”
白袍僧人一怔,而后道:“可她们如此劳苦,不一样生活在苦难之中!”这哪里算拯救。
“但她们至少自由,她们可以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