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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安。
几辆军车护送着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兴安第28师师部。
陈桂林和其副官,高参等一众军官在黑色轿车前挺胸站着。
陈桂林非常忐忑。
因为一个飞行员,闹了这么大的动静。
早知道把那家伙供起来,也就没这么多事了。
李忠义和乌建生下车。
他们的警卫队下车后站成两队,一队面向前方,一队面向后方。
陈桂林和28师的军官向李忠义、乌建生敬礼。
李忠义无视了他们的敬礼。
他现在恨不得当着所有人的面,踹陈桂林几脚,也叫他长长记性。
什么东西!
人家来帮你,被苏军的空军打下来了,你他妈还要对人家动刑?!
看到李忠义全程黑着脸,陈桂林大气不敢出。
乌建生晓得李忠义非常生气。
“你们把鹤城空军李桂东上校关在哪了?”
…
陈桂林躬着身子,尴尬地赔笑,“乌司令,李司令,我本意是要给他松绑的,结果那个飞行员很较真。”
“死活得让叶安然、或者高直航两个人来一个人,他才肯把绑住他的绳子解掉。”
陈桂林忐忑不安。
“也就您二位能和叶司令说上话。”
“我连靠近叶司令边上的机会都没有。”
“……”
李忠义眉头紧锁,“带我们去见他。”
“是,请跟我来。”
…
陈桂林带着乌建生,李忠义两个人到了背山坡一处木头搭起来的棚子前。
棚子前后左右都有士兵站岗。
棚子里有石头方面放着木头搭起来的桌子,桌子上是给李桂东的两餐饭。
一点没有动。
李桂东背靠着搭棚子的柱子,他双手间缠绕着麻绳。
手腕处有明显的勒痕。
身上的飞行夹克全是泥和土,胳膊肘全部都有破洞的地方。
李忠义站在棚子一个姓,也姓李,是第三路军司令李忠义。”
“听说你受了委屈,我和乌建生司令饭都不顾上吃,就朝这边赶。”
“真是太对不起了。”
…
李忠义态度非常诚恳。
一个上将能跑来跟一个上校道歉,是应天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事情。
李桂东没有站起来敬礼。
他靠着柱子,嘴角一掀,“谢谢李司令和乌司令来看我笑话。”
他朝着桌子上的饭菜抬了抬下巴,“二位没吃的话先吃点东西垫垫。”
…
李忠义愣住。
“呵呵。”他尴尬地笑笑,“李长官,陈师长也不是故意的。”
“我和你们叶司令是兄弟。”
“你就当给我一个面子,给你们叶司令一个面子。”
“我先给你解开绳子,咱们先吃饭,再从长计议,你放心,谁给你动的刑,我决不轻饶他。”
…
李桂东苦笑。
“李长官,这绳子拴住我一天了。”
“肯定不能你说解开,我就解开了。”
“也别说您没面子我矫情之类的话,我请您给东北野战军司令部挂个电话,只要我们叶司令一句话,我立刻把绳子解开滚蛋。”
“这也就是您了。”
李桂东抬头瞪了一眼陈桂林,“但凡换成别人,我就算今天为国捐躯,也不把绳子解开。”
“我倒要看看,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崩塌,竟然对友军,给你们提供支援的人动刑?!”
“吃着东北野战军的饭,砸着我们的锅。”
“干得漂亮。”
…
李忠义脸色极其难看。
之前陈桂林说他较真,他还不觉得。
和李桂东一见面,他人都懵了。
他看着李桂东淤青,发红的手腕,“李长官,我给你松绑松绑。”
“你们空军的手金贵。”
“别再弄出点什么伤来,我真没办法向你们叶司令交代。”
…
李桂东笑了笑。
“没事。”
“我大不了截肢!”
“也得让世人看看,贵军针对我东北空军飞行员的所作所为。”
“别以为我们空军飞行员没有骨气,不好意思,我们骨头硬着呢。”
…
事情到了这一步。
李忠义也不再说什么。
他反手给了陈桂林一个耳光。
打得声音巨响。
以至于在棚子周围站岗的警卫都忍不住回头看向李忠义和陈桂林。
…
李忠义气极。
他转身走出棚子,快步朝着28师临时指挥部走。
他进到28师临时前指,接着拿起电话,给东北野战军司令部打去电话。
电话经过桂溪电话局转接成功转到东北野战军司令部。
接电话的人是何勤。
“哪位?”
…
李忠义一听到是何勤的声音,他蹙眉沉声道:“我是李忠义,你最好别给我骂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