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鹤城酒店婚宴大厅静默无声。
通讯兵记录完命令,他向叶安然敬礼,随即转身跑步离开。
他冲出鹤城酒店大门的后一秒,宁静的鹤城大街突然响起警报。
鹤城的老百姓站在街上,看向挂在街道中间路灯杆上方的扩音喇叭。
这刺耳的警报声没有引起人们的慌张。
驻鹤城部队曾向老百姓普及警报的种类。
他们知晓什么是防空警报,什么是战斗警报。
而这,是东北野战军部队紧急结合的警报。
街头巷尾的老百姓忧心忡忡地看着鹤城酒店的方向。
谁家孩子结婚,那都是当天头等的大事。
邻里乡亲们都希望结婚的新人能够顺顺利利的完婚。
而这突如其来的紧急集合的警报,使得鹤城老百姓的心都揪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
以至于在结婚的当天动刀动枪?!
孔渊躺在地上。
疼的表情扭曲,他惶恐的看着一脸怒色的叶安然,不敢吱声。
前一秒他还敢和叶安然硬刚。
这一秒。
他不敢了。
因为和他同桌的赵主任都没有替他说话。
甚至都没有主动去保他。
孔渊强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凝神看着也不说话的叶安然。
这年轻人,脾气也太大了!
叶安然神情冷漠。
他伫立在原地,刚刚围桌而坐的将军们站在一旁,面皮沉重的看着狼藉的现场。
李忠义阴沉着脸。
他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愤怒,杀人的心都有了。
桂溪绥靖公署第三路军,每一个兵,都是他的兄弟。
是跟着他出生入死,一起战斗到现在的兄弟。
在孔维佳和孔渊的嘴里,他们成了惹事精?!
他们成了恶人?!
试问,敌人越过边境线,军人不能阻敌越境,不能保护边境线内的老百姓,那是军人吗?!
用孔渊的话说,他们应该学习第54师。
避其锋芒!
组织谈判。
商榷赔偿!
呵呵!
那是军人吗?
那他妈不是二狗子吗?!
李忠义觉得肺都快气炸了。
他清楚,叶安然掀桌是为了桂溪正在和鬼子战斗的兄弟们!
是为了他李忠义的部队。
这个恩情,他李忠义记住了。
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
大厅静默无声。
叶安然转向赵主任,“鬼子来了,不打,放进来,然后躲起来,是你颁布的政策吗?”
赵主任愣住。
他倏地站起来,甩了甩一休,“混蛋!”
“军人,理应保家卫国,身先士卒。”
“我怎么可能颁布这类的卖国的政策?!”
…
叶安然扯了扯嘴角。
“懂了。”
“既然不是你颁布的政策,那就是有人涉嫌通敌。”
“大敌当前,第54师司令部一众长官不顾百姓生死,拒绝抵抗鬼子的入侵,理应按照逃兵处置!”
叶安然目光一冷,“我建议,立即枪决第54师师长孔维佳!”
“第54师凡拒绝上战场参战者,一律执行战场纪律!!”
…
赵主任觉得后脊梁骨直冒凉风。
孔渊躺在地上,他皱眉道:“就算孔维佳有错,也不能当即执行死刑,根据有关规定,理应先送孔维佳去军事法庭。”
…
叶安然:……
他扭头看向孔渊。
他真是贱。
才刚挨了一顿揍,马上就忘记了。
叶安然一旁,马近海一脚踩住孔渊胸口,“你有意见吗?!”
孔渊被马近海43码的大脚踩得喘不过气。
他脸憋得通红。
嘴唇发紫。
眼睛似要翻白眼了。
马近海松了松脚力。
“呼~”
“呼~”
孔渊连忙大口大口吸两口气。
叶安然没有理会孔渊。
他在等。
等赵主任松口。
赵主任显得十分为难。
十秒。
赵主任没有说话,叶安然走到电话前,拨通桂溪前沿作战指挥部的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李东升。
不过他听到叶安然的名字之后,立即把电话给了黄宽。
黄宽握住电话,“叶长官。”
轰!
又一声爆炸响彻。
叶安然从话筒里听得清楚。
电话里不只是有枪声,炮声,还有飞机的声音。
他知道。
他们此刻很难。
一场无准备的仗和一场有准备的仗结局是不一样的。
即便是绥靖公署第三路军在平时加强训练,但面对人数比他们多,又在深夜对他们发起突袭的鬼子,黄宽他们能打回去,和鬼子持续战斗到现在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何况。
鬼子还有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