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方便。
再说,亲戚之间,没必要撇得太清。
贾滟的母亲身体也不好,贾芸年龄又小,万一有什么事情,还是得贾府帮衬。
至于卜世仁这个不仁不义的舅舅,林如海倒是见过的,也没说什么,只是不咸不淡地敲打了对方几句,卜世仁便吓得脸色发白,料想从此再也不敢去打扰贾滟的母亲和贾芸。
贾滟没想到林如海这趟回京城述职,会不声不响地帮她将母亲和贾芸安顿好,一时十分感动,“老爷,多谢您这么为母亲和芸儿着想。”
谁知林如海却说:“你我既是夫妻,我为你考虑这些事情是理所应当。”
贾滟一时怔住,没能拐过弯来。
一直以来,她丝毫没有自己跟林如海是夫妻的感觉,她只是把林如海当成效命的老板,他供她衣食无忧,免她在这个世界颠沛流离,她为他用心将两个玉儿照顾好,料理后宅。至于母亲和弟弟贾芸,在林如海心里,肯定不比史太君和荣国府的一干人等来得重要,她想过自己要怎么安置母亲和弟弟,却没想过要麻烦林如海。
在她内心,她一直认为那是自己该操心的事情。
从后世接受教育的年轻女孩,并没有觉得自己家人的事情,理所当然地就应该交由丈夫操心。
更何况,她和林如海并没有亲密到令她觉得两人是夫妻的程度。
贾滟蹙眉,“可是——”
“可是什么?”
林如海在灯下靠着引枕,嘴角微勾,似是叹息又似是开玩笑,“滟儿,你与我不该如此生分。”
一声滟儿,令贾滟心底微颤。
她有些愕然地抬眼看向林如海,他那双眼睛此刻仿佛是被浸在夜色中似的,深不见底。
林如海又说:“夫妻本是一体,许多事情,你都可以依赖我。”
贾滟:“……”
第一次从他嘴里听这样的话,感觉怪怪的,甚至有点毛骨悚然。
贾滟忍不住看了林如海一眼,又看一眼,很确定这个人并不是别人假扮的。
林如海这趟回京述职,别是中了什么邪吧?
贾滟心里直犯嘀咕,但不敢说。
林如海见她不说话,又问:“怎么不说话?”
贾滟只得站起身,笑着岔开话题,“老爷一路奔波,锦葵已经让人去茶房催过热水了,如今想来已经都准备好了。”
语毕,就转身往屋外走去。
锦葵正在外面静候,见贾滟出来,便笑着说道:“太太,热水已经都准备好了,在耳房。”
贾滟于是叫林如海去沐浴更衣。
林如海施施然从榻上起来,路过贾滟跟前时,不由得停了下来,垂下双眼盯着她。
贾滟被他盯得有些发怵,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林如海忽然笑了,说:“户部侍郎的乘龙快婿我见了。”
户部侍郎的乘龙快婿?
贾滟愣了下,后知后觉地想起让原身妹子悲愤之下撞墙自尽的进士表兄。
林如海:“长得倒是清秀,只是唯唯诺诺,难堪大任。滟儿,你过去的眼光还有待长进。”
贾滟:“……”
贾滟想说些什么,但林如海不给她机会,已经大步踏出门外,转向耳房准备沐浴。
谁能想到林如海回京述职,居然还能见到那个远方的进士表兄。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只是莫名其妙地穿越了,然后就背负原身妹子的风流债。
贾滟觉得自己这样无辜。
贾滟立在正房里,寻思着林如海这是要唱哪一出。
难道他觉得进士表兄唯唯诺诺,令他看不上眼,而她过去却钟情于他,甚至为了进士表兄撞墙,所以气不过?
贾滟觉得林如海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真是那样的人,早就在她原身妹子撞墙,她穿越的那天起,就已经算账了,怎会等到现在?
可他为什么这么反常呢?
贾滟想不懂,干脆不想。
她只留锦葵在明雪堂正房里给林如海使唤,自己带着夏堇去闲云阁去找两个玉儿。
林绛玉和林黛玉本就因为父亲从京城回来十分兴奋,加上又有许多贾府众人给他们带到小玩意儿,两个小家伙十分高兴地坐在闲云阁正房的罗汉榻上拆礼物。
林如海从京城带回了不少好东西,有从异国产的茶叶,有来自西域的珍贵玉石,还有来自西洋的钟表。
林绛玉和林黛玉两人手里各拿着一个怀表,精致的表盘里镶嵌着宝石,黄金做的铰链。
林绛玉见了贾滟,十分兴奋,他举着手中的怀表,大声说道:“太太,你看!这是外祖母让父亲带回来给我们的怀表!能看时辰!”
贾滟快步走过去,林黛玉见贾滟来,起身行礼。
贾滟拉着林黛玉的手一起坐在榻上,笑着说:“又没有外人在,不必这么拘谨。和弟弟一起在研究怎么看时辰呢?”
林黛玉笑着点头,说:“太太,这个怀表好玩得紧。我早就听父亲说过钟表,说宫里还有外祖母家中,都有大的钟表,可以让人看时辰。我从未见过这样新奇的东西,十分好奇,没想到外祖母这次让父亲带了好几个怀表给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