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心里默默的认为是皇后住在庄子里的缘故。
只有裴茹知道,仙游连同周边的五县府兵都不出征,他们是防着长安城。
如果长安城有宵小行谋逆之举,这五县府兵就会立刻前往镇压。
裴茹跟所有人一样,嘴上说着最好听的祝福话,心里其实也在担忧此次的辽东之战,前隋都没有完成的大业。
大唐能完成么?
裴茹想着颜白,想着辽东,想的出神,丝毫不知,有人已经来到她的身后。
“小茹啊,皇后在咱们家,今年你就不要去长安,老宅我去看着就行。”
裴茹不想是大嫂来了,慌忙抹着眼泪,低着头,低声道:
“老宅紧挨着曲池,寒气重,你身子畏寒,对大嫂嫂你身子不好!”
“唉,都在那里住了一辈子,有什么寒气不寒气的,这次听我的,我回去,就这么定了!”
裴茹慌忙道:“那我去雇几个仆人,家里的活计大嫂嫂也能轻松些。”
“不用了,我一个人忙的过来,小善不是在长安么,小茹,你放心吧,好好把书院看好,把庄子看好。”
裴茹见大嫂走了,也知道自己在这个日子流泪不好,用冰冷的毛巾狠狠地擦了擦脸,打足了精神。
“颜韵呢?颜韵你又野到哪里去了,作业写了没有?”
颜韵急匆匆的跑来,手里拿着木矛,身上披着几块木牌当盔甲,身后的小十一成了他的跟班,拿着粪叉当护卫。
心里已经憋着火的裴茹二话不说,夺走颜韵手里的长矛就开始打。
颜韵怕极了,动也不敢动的站在那里挨打。
颜殷氏笑了笑,看了看空荡荡的手腕默默的叹了口气,今早,手腕上戴了快五十年的镯子突然碎了。
自那刻起,她就想回到老宅,比任何时候都想。
战鼓声慢慢停歇,长安八千大军驻扎在长安城外,李景仁和裴行俭带着一千学子正在快马朝着长安赶去。
在长安周边,一万人的辅兵,正拖着驴车马车,朝着长安而来。
大帐立起,颜白把手里写好的文书交给信使,冷声吩咐道:“通知山东道各州府准备两万人粮草,就说我颜白要过境山东道。”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