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日至,长安七日金吾不禁。
李崇义子在祭拜完了祖宗,吃了年饭之后就偷偷的溜出家门,然后直接打马去城门口,等着楼观学的学子来。
“瓢昌真人来了!”
“小郡王来了,郡王安好!”
“我等见过瓢昌真人,真人好!”
眼见乌泱泱的楼观学子准时到,听着他们的问好声,李崇义嘴都快咧开到耳门子边上去了。
如今都知道他是真人了。
“走,我请客,先去吃碗热汤,喝点梅子酒,今年我们要彻底改变他们刻板的印象,我们要告诉世人,何为舞……”
盛大的傩戏就要开始了。
吸取了去年的经验后。
李崇义今年又编了一个很震撼的舞蹈,这个舞蹈整合了很多人的意见,今年绝对会成为潮流。
在李崇义的带领下,数百人的楼观学子跟着李崇义直接去了朱雀门。
傩戏的起点就是这里。
沿着朱雀大街走一个来回。
李二已经收拾妥当,从书院回来后头就不疼了,此刻正在剪刀的服侍下拿着望远镜看长安的灯火。
鸿胪寺的官员已经在忙碌了,他们要安排这些朝拜的使者朝见,这一次参加朝拜的外族使者比去年多了三十多位。
这是一个好兆头。
其实在这些使者里面也有一条看不见的鄙视链。
例如吐蕃!
吐蕃的禄东赞还在坐着喝茶,他一点不着急,先起身的都是一些小部族,小国家,比不了吐蕃。
所以,自已要最后站起身,最后离去。
独立,才显得特殊,这样才显得自已和这群他国使者不一样。
喝着茶水的禄东赞虽得意,可这几日总觉有些不对劲。
原先时常来找自已聊天的那几家也不来了。
而且眼皮还在一直跳,总觉得心神不宁。
“吐蕃特使?”
“下臣在!”
“起身了,要出发面圣了,走吧!”
禄东赞闻言,赶紧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二话不说直接塞到眼前整顿礼仪内侍的手里,然后温和地笑道:
“这位上官,吐蕃乃是小国,没有见过世面,你看我能不能带两个护卫一起进宫去见见世面,你放心,绝对不添麻烦。”
内侍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一大坨,笑道:“好,跟着走吧!”
“上官稍待,我去喊人!”
片刻之后禄东赞来了,左右跟着两名威武的壮汉,禄东赞歉意的笑了笑:“上官,我准备好了,出发吧!”
内侍点了点头,不经意地轻笑道:
“可怜的那一壶茶,那可是上贡而来的!”
禄东赞不知道这内侍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他估摸着是嫌自已有点浪费。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身就把那才泡好的一壶茶给干了!
从内心而言,禄东赞真的觉得这茶不错,余味回甘,如果再加点奶一起煮一煮,那味道简直绝美。
而且在大唐的这一年多他学了很多新的喝法,加葱姜蒜,加胡椒香料,再加油盐,那味道简直令人回味。
自已虽然是吐蕃大相,也喝过很多地方的茶,但真的比不了这大唐的茶。
看着禄东赞喝完茶水,小內侍嘴角淡淡的笑意更好看了,一壶茶,自已得一千贯,这比白捡的还要轻松。
伸手虚引,低声道:“大象,请!”
在长安……
薛仁贵驾着马车,跟着人潮,带着柳银环从蓝田到了长安,刘员外非要来看看长安胜景,然后回去好好吹嘘。
薛仁贵没法,只得带来。
真不懂,这烂怂长安有什么好看的。
过年的长安吵死人。
要说好看,薛仁贵还是觉得书院好看,干净整洁还静谧,端一碟咸菜,一壶酒,坐在书院后墙上,能看到璀璨的银河。
很可惜自已回不去了。
薛仁贵虽然官职不高,但每年大朝会都能进太极殿,每年都能和尉迟宝琳,程怀默站在李二身后侧当护卫。
迎接他的是王玄策,李景仁,薛之劫等人,几人碰面之后就去了东市的茶肆,在一处暖阁里面坐定。
“玄策的信我看了,要我说,你们有点冒险,今日比斗之事应该让我来,三招之内,我必定斩下赞悉若首级!”
王玄策笑了笑:
“穷文富武,我小时候家里穷,请不起教习,我的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是在书院学的,自保可以,拼杀我不行!”
薛仁贵闻言好奇道:“那这次是?”
李景仁站起身,手里握着一柄齐肩膀的长刀,是一柄大号的直刀,可劈砍,也可点刺,而且是才做出来的。
只听李景仁笑道:“薛教习,玄策师兄负责首尾流程,我负责胜利!”
薛之劫很懊恼,若不是他在守孝,不宜参加酒宴,这次怎么说都不可能把这个难得的机会让给李景仁了。
独孤渐明倒是想上。
可他觉得他擅长的武器是锤子,拿出来有些不美观,一下把那个什么赞悉若锤死了,血流一地不好擦。
薛仁贵看着几人,笑着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