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能有什么意思?”
何冠正叹了口气:“礼部陪嫁的礼物清单上,不但要求我太医署出懂得治理伤患的医师,还要我等准备医书。
不是我何冠正小气,这些医术都是先辈们一点点整理出来汇聚成册的,无数先辈呕心沥血才有了今日。”
何冠正说着说着就突然变得落寞起来,抑制不住的悲伤扑面而来:
“他们一句话,这些东西就成了别人的了,他们不知道这些东西汇聚起来是多么的不容易么?
不怕你笑话,如果不是家里有人需要养活,我是宁愿烧了这些医书也不愿给那些异族人。
还记得泾阳伤患营么?
那些伤患的兄弟受到的箭伤都是出自我们的匠人之手,都是陪嫁过去的匠人所做。
他们原本用的是骨箭,就算有铁器,也没有我们的锋利,他们的刀是脆的,砍几个人就不行了……”
“现在呢?”
何冠正眼眶通红,自嘲的笑了笑:“现在突厥不行了,又来个吐蕃,将来他们强大了怕又是跟突厥一样。
异族都这样,需要你的时候是只羊,等觉得自已有本事了,就变成了狼,千百年来都没变过,都是如此。
老祖宗都说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出自春秋名著《左传·成公四年》)
何冠正无奈的摇了摇头:“中庸,天下大同,呵呵呵,这些道理我学过,但是我何冠正不懂,我只懂,我的就是我的,我谁也不给!”
何冠正的一番话说的颜白心酸不已。
老祖宗说的天下大同是对的,可是被子孙误解了,只有唯我独尊,四夷臣服,才是大同,只有绝对的力量握在手中才能大同。
可是啊,这些文人一听到这些异族人说羡慕大唐文化,就觉得这就是大同,觉得这就是教化后带来的结果。
在颜白看来,这是狗屁教化后的结果,这是他们害怕将士们手中的长刀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