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战,就是有死无生。
陌刀军的威力就是大唐的巅峰,工艺的巅峰,武力的巅峰,杀戮的巅峰,三百人的队形完好无缺。
他们跟着李恪,所到之处,人马俱碎。
如此场面来形容的话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地上堆积的尸体越来越多,天空也飘起了雪花。
李恪只觉得整个人好像都通透了,什么蝇营狗苟,什么尔虞我诈,在此刻烟消云散,眼里只有往前,往前.....
杀!
杀!
颜白挥挥手,淡淡道:“鸣金收兵,让陌刀军回来,苏定方,到了你表演的时候了,秦月颖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轰!轰!轰!
渊男生猛的抬起头,看着洪流一样倾泻而下军马,目眦欲裂道:“战马,出兵,这是决战,这是决战,唐人要和我们决战了!”
渊男建呆滞的看着席卷而来的黑色洪流,喃喃道:“我们被骗了,我们都被骗了!”
秦月颖听着鼓声,抬起头,看着也倾巢而出的高句丽人,望着那队伍后面的大纛,大脸满是狰狞,嘶吼道:
“儿郎们,这是我们少府监的荣耀,回去七品官啊,打起精神来,洗地,洗去这些垃圾,我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
鹿入林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册书塞到秦月颖的怀里。
秦月颖不解道:“你不监督我了?就不怕我有异心?”
见秦月颖不解的看着自已,鹿入林笑了笑:“我是监视你的,但我代表着东宫,且看我杀敌!”
看着威风凛凛的鹿入林,秦月颖点了点头:“活着回来!”
鹿入林翻身上马,慢慢的上面甲,猛的一拉缰绳,怒吼道:“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
看着冲出去的鹿入林,秦月颖好奇的翻开书看了一眼,随后面红耳赤的大喊道:“哎呦,造孽啊,造孽啊……”
震耳欲聋的炮声连绵不断,每一次落在地上开花,都有一圈人如同用花瓣一样朝着四周倒下。
真不愧是能打败隋朝三十万大军的人,饶是如此,高句丽人还是死战不退,在生死面前反而越发的疯狂。
颜白把大印交给了许敬宗,指着下方的战场,笑道:
“老许,你为我击鼓,且看我杀人,这一次我要让高句丽人知道,今后见我大唐人,要学会低下脑袋。”
“胡闹,你是主将,君子不立危墙……”
“类同相召,气同则合,声比则应,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此战必胜!”
说完话,颜白骑着战马就冲了出去。
见主将前来,大军迅速的分割开,待颜白冲到最前,继而合拢,颜白手中马槊,朝着高句丽的大营一指:
“斩!”
“大都督令,斩!”
看到大都督一马当先,所有府兵顿时欢呼起来。
许敬宗轻轻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身后的林间秀道:
“去,保护大都督,遇到危险你先死,如果能活着就更好,如果他死了,不要让污泥玷污他的身子。”
站在大纛前的大肥闻言猛的抬起头,从陌刀军那里抢过一柄陌刀,跳到马背上就朝着颜白追去。
布隆见大肥跑了,也抢了一柄陌刀,然后也追了过去。
王鹤年见状,猛的抽出横刀,站在大纛前,随即大怒:
“胡闹,瞎胡闹,大纛啊,大纛都不要了么?造孽啊,这是军心啊,来人啊,来人,扛着大纛,跟我冲阵!”
寒风扑面,可颜白却觉得浑身燥热。
看着高丽人被炮火轰炸的不成型的队伍,颜白大吼一声:“憋死我了,轮到我们反攻了,灭了他们,过辽水,炸了盖牟城!”
两军相接,颜白和苏定方已经一头扎到高丽人的军阵中,然后身后跟随的骑兵就如一把利刃,一下子就把高句丽人的军阵分成了两半。
在令旗的挥舞下,箭矢的队形开始变成了梅花阵,颜白这边开始以火长为中心分割开来进行绞杀。
遇到抵抗凶猛的就扔陶瓷罐子,唐军徐徐渐进,硬生生的把高句丽人的军阵撕扯成大小不一的碎片。
所过之处没有一个可以站着的高句丽人
而颜白、苏定方、尉迟宝琳等人硬是在连绵不绝的高句丽人的军阵中踩踏出来了一条笔直的血路。
趁着血路还没合拢,跟在身后的府兵立刻就补了上去。
大肥和布隆因为出发的晚,两个憨货跟在后面,像个府兵一样,打了半天,两人却跟逛街一样,身子还是干干净净的。
不过有这两人在,跟在他们身边的府兵压力大减。
这两人穿的实在太好了,从脚踝到脑袋,全身上下都是狰狞盔甲,刀剑砍上去一点用都没有,除非用重器。
大肥两人举着带血的陌刀一路往前,两人要去追颜白,所过之处敌人的脑袋就跟摘棉花一样掉了一路。
渊男建此刻已经不知道自已大兄去了哪里,他只能频繁的看着阵旗,只要旗帜不动,那就是不能后退。
渊盖苏文终于来了。
他呆呆地看着战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