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府监的众人和颜白足足待半天。
吃完饭之后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借着拜见书院各个先生的机会在书院里面又待了一天,当然也参观了各种工坊。
当工坊一排排的纺织车在妇人的踩踏下拉出一条条结实的棉线时。
所有人的表情都格外的奇怪。
原来省力结构竟然运用的齿轮,踩踏板用的是曲柄摇杆,纺车里面的木匣子是什么没看懂,准备细看,就看到仙游的匠人正在凶狠地盯着自已。
但光看那个光滑的齿轮,少府监众人觉得,这工艺就算让将作监去做也不定能做的出来。
少府监众人羡慕的看着这些,他们实在想不到楼观学的学子还研究这个,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啊。
等到颜白准备带着他们参观书院的药房时,谁知道竟然没有钥匙。
一问才知道孙神仙去了长安,不光孙神仙去了,谢映登谢也去了,皇帝的头疼症犯了,已经去长安好几天了。
颜白知道这消息后愣了愣,深想自已怎么不知道这个消息。
但抬头一看孙神仙在山边上的草庐心想自已不知也情有可原,皇帝的身体是好还是坏不是自已这个外人所能担忧的。
李二如今已经好些了,也有心情处理折子。
孙神仙怕再犯,然后自已又要着急忙慌的被人请到长安,怕这一路颠簸把自已颠出个好歹来。
索性就呆在太医署里,顺便教一下这些太医下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应该用什么药。再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动手施救。
宫里的太医规规矩矩的听着。
乖巧的像个听课的学子一样,每个人手里的小本本上写满了小字,等孙神仙讲完了之后众人又恭恭敬敬的送孙神仙去休息。
然后一群人呆在药房,开始研究配药。
李二看完了户部的折子后觉得有些累了,躺在软榻上。
看着这几日一直服侍在自已身边的李承乾,敲了敲案桌上的折子,轻声道:“承乾关于户部采购白叠子一事你如何看?”
李承乾把面前的火盆往前推了推,好让李二更暖和一点,然后想了想低声道:
“孩儿觉得有点晚了,如果在前两年的话户部采购是最便宜的,如今的话各家已经缓缓的屯买了很多,这时候朝廷花钱买会很亏!”
“唉!朕知道,可朕也没有办法。”
李二看着李承乾道:“陈萦去了山东道,通过他的探查得知,山东道的那些家族不安分。
不仅支援黑水部族,如今还在造船,听说在登州口岸,船帆如织,新罗,高句丽,百济雄峙海东,他们在不断的强大自已,在拼命的捞取着利益!”
说罢,李二叹了口气:“要不了几年,他们就会趴在咱们身上开始吸血了。
剪刀,去兵部把颜白给朕叫进来,他脑子活,坏主意多,朕想听听他是什么看法,看看能不断了世家的念头……”
剪刀躬身前来,低声道:“陛下,颜县公已经被罢官了!”
李二闻言一愣,随后重重地叹了口气,低声道:“没良心的,也不知道进宫来看看朕。
朕可是把自已最疼的女儿都给了颜家,他颜白可是占了大便宜,除了长乐,朕的这么多女儿,婚书上哪个是下嫁?”
李承乾不敢接话,低着头帮着李二盖上毛毯。
李二说着似乎有点生气,语气也变得急促起来:“我也是个父亲,小兕子也是我的亲生女儿,当我不心疼。
要不是这次为了权衡那些世家,把他罢官了,委屈了他,我怎么会这么早就把小兕子的亲事给定了。”
见父皇又要生气,想到孙神仙的嘱咐,李承乾赶紧道:
“父皇您先别生气,身体要紧,您这才好一点,要是再有个好歹,让孩儿怎么活,您宽心就是,我相信小白会理解的。”
李二捂着脑袋低声道:“他理解个屁,这都十一月了。
事情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他连长安都不来,令牌我都没拿走,这是什么意思他还不明白么?这么大人了还是耍心思,还斗气……”
李承乾觉得这个话题得跳过,不然父皇的脑袋肯定又要疼,赶紧道:
“父皇,那白叠子的事情,您给孩儿讲讲呗,为什么如今价格偏高,咱们户部不惜亏钱还要去收购。”
李二眯着眼想了片刻,淡淡道:
“都说隋炀帝三征高句丽是好大喜功,是昏庸无道,爱好杀戮使然,世人都说他是穷兵黩武的经典反面例子,其实不然,他就是急躁了些。
曹魏时期由于我中原内乱,高句丽趁机迅速发展,等到南北朝时期,中原混乱割据,此时的高句丽在好太王高谈德的统治下,开始进入鼎盛时期。
翻开史书看看,在它从发展到进入鼎盛时期的过程里,和中原也一直有冲突,联魏攻辽东,却又终止与曹魏合作,突然偷袭曹魏政权辽东西部地区。
从那时候起他们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这些年,随着我大唐国力越发强盛,对世家的约束也越发的严苛,他们和世家越走越近。
他们就是一匹饿狼,这几百年来一直虎视眈眈看着中原这块肥肉了从未真正的屈服过我们,所以,要么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