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皇帝和皇后也就每年祭祖的时候去楼观学走一趟,给孩子们讲讲朝廷未来的规划,也没有正式地授过课。
但毕竟名分在那里摆着,这是做人的礼仪,不可或缺。
这么做虽然有些拍马屁的嫌疑,也容易让那些自认品节高尚的士人不齿,但做人就是做情义。
皇帝也是人,吃喝拉撒睡也都一样,他们也希望有人不惧怕他们,有人愿意跟他们说话,有人像晚辈一样孝敬他们。
抛去皇帝和皇后的身份不言,其实李二和长孙皇后两人真的很不错。
很受学子们的喜欢,傲上不辱下,他们夫妻两人对没有身份的百姓和学子而言就是待人亲切的叔叔婶婶。
今年的楼观学的学子里。
席君买是真的成了高年级的学长,也成了这一届楼观学学子的头头。
但因为学业不好,书院的先生一致认为这是一个莽夫,所以席君买留级了,需要在楼观学再读一年或者两年。
简称复读。
复读不丢人,国子学里面还有个四十岁的复读生么,他复读的年龄比大唐创立的年龄还要大,不也没有人说什么么?
年幼的时候席君买对学长之位很有想法。
可随着年龄增长,跟着颜白在泉州一直跟各种官员,家族的管事,以及走南闯北的商贾打交道整个人成熟了不少。
到现在,他觉得,能不能成为书院最能打的那一个人一点都不重要了。
争来争去的学长之位在他眼里也变得索然无味了。
反之,他变的跟薛之劫他们一样,一展心中的抱负成了他这个年龄段最新的目标。
所以,今年楼观学的学生代表自然就有人顶替上。
今年的是高年级的学子白易安和陆拾玖。
白易安其高祖是北齐五兵尚书白建,白氏出自姬姓,为周太王之后,但在如今士族林立的大唐,白氏家族的名声不显。
白易安进楼观学也是走的南山先生的门路,在先前,南山先生曾经和白易安的祖上有过交集,也相处过一段时间。
陆拾玖家世一般,土生土长的长安人,经常在各寺庙和道观的门口摆摊。
他养活一家人的本事就是他的一手很好看的字,他靠着这唯一的特长,给长安普通百姓写婚书赚一点辛苦钱。
后来听说了戚禾在楼观学求学的经历,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戚禾已经毕业了,并且已经是一县的主簿了,风光的不得了。
在各坊都是成了乡邻教育自已的孩子的典范。
“你看那谁谁,那时候那么苦,人家都发奋要读书,要出人头地,你看看你,整天乱跑.....”
“你看那谁谁,他跟你这般大的时候都已经.....”
于是,在贞观九年的时候陆拾玖他也去了楼观学,并顺利的通过了入学考试。
如今这两人都长大了,这次来长安要拜见皇后的代表就是他们两个。
等拜见了皇后之后他们就要忙碌颜善和裴行俭给安排的事宜了,事不是很多,但需要计算和考量的地方很多。
更重要的是人情世故。
例如,挖沙子,运沙子,这种看似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活却是大有门道,想要独揽给本次东西两市重建提供沙子的勋贵就不止一家。
该用谁,怎么用,不得罪人,这可不是道简单的问题。
裴行俭说了,如果连这个问题都解决不了也就不要去做官了。
去了也会被当地的乡绅牵着鼻子走,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毕业,去当个账房也比去当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傻子好。
长孙皇后知道楼观学的学子来了很是开心,早早的就命人准备好了美味的茶点,甘甜的果酒,并且邀请了所有来长安的楼观学的学子。
作为皇后,她私下见臣子是不合时宜的,但见这些未出仕的学子却是非常好的。
一来可以彰显朝廷的气度,让更多的学子为朝廷所用,二来,跟这些学子说说话,了解一下他们的生活以及求学也是难得的趣事。
为了一碗水端的更平,长孙皇后还特意的邀请了数名国子学的学子一起来。
从勋贵,到寒门,再到贫民百姓都各有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