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说,书院美男子排名,李恪排第一,我第二,王玄策第三,李景仁排第四,我这个第二用师父的话来说我仅仅是险胜,胜那么一丢丢.....”
裴行俭看了王鹤年一眼:
“别问薛仁贵排第几,他那个大方脸排二百名开外都够呛,要不是武艺给他增添了几分色彩,这辈子能不能有人要还两说。”
王鹤年哑然,他头一次发现,这裴守约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马车里面的小娘子闻言忍不住乐出了声,心里也不由地期待了起来,哪有少女不怀春,所谓的一见钟情就是看样貌。
说的直白些,就是见色起意。
数里长的车队出长安,荡起一路的灰尘,颜家这边已经得知太子要来,庄子里面开始打扫卫生,洒水扫路。
因为是水泥路,就免了黄土垫道。
颜白在开完朝会之后就回到了颜家庄子,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庄子里面的狗叫的人尽皆知,不知道为什么,在长安心情颇为不好的颜白,一出了长安城心情就好了很多。
等到了庄子,心情彻底的好转。
如今,颜白又搬到草庐里,原本以为一年不在家李晦挖的水塘早就没水了。
回来一看,不但水满满的,而且扩大了很多,一问才知道,自已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李恪一直在守孝。
草庐都是他修缮的。
水池也是他一个人慢慢的挖出来的。
他以弟子的身份实实在在的守孝三年,三年里没有参加过任何聚会。
一个孝字当头,就算长孙无忌等人一直想让李恪回封地,也不敢在朝堂上言语半分,他要是敢拿这个开口说事。
孔颖达会比魏征还让他头疼。
更别提大儒令狐德棻了,这个先生对孝道的恪守超越了所有人。
李崇义昨日也来了,在书院看了一圈,吃了一顿饭任务完成。
楼观学很好,礼制上没有逾越之处,稍微有点规格过高的地方,那也是小兕子在的缘故,公主嘛,自然是不同的。
小兕子咯咯直笑。
跟着李崇义身后的官员点头称善,公主都说是这样了,那一定就是这样。
户部的李景仁来了连书院进都没进,他知道陛下就没想细查这些,陛下都不愿查,自已干嘛要那么累。
书院是什么样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钱用哪里了,每个学子的花费,他闭着眼睛都能说的明明白白。
工部的尚书现在是李大亮,人虽然有些骄横,但是对皇帝的心思却是把握的很准。
工部来人就是给宜寿县公建造府邸的,门牌楼,大门往上高几寸,门口摆放的器物都是他们要做的事情。
工部的人很聪明,他们只做分内之事,绝对不往这里掺和一点点。
所有人都变得聪明起来。
可消息传开后,聪明的书院学子变得不开心了,李恪宣布最近半年要减少不必要的浪费和笔墨纸砚等生活用品的发放频率。
从未有过危机感的书院学子有了危机感。
当得知煤石生意今后将不归属于楼观学后,从未恨过人的书院学子生平第一次有了恨的人。
他们想不明白,自已等人就好好地读着书,为什么那些官员会和书院过不去,就因为自已祖上是种地的?
不配读书?
当仇恨的种子被种下后,迟早是会发芽的。
文人和武夫报复人的方式不一样,武夫讲得是报仇不隔夜,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快意恩仇。
文人则不是,他们喜欢以笔杀人,字字为赢,纠结不休。
惹谁都可以,但就是别惹文人。
他们不光惦记你,还惦记着你的祖祖辈辈,子子孙孙。
书院的学子多是贫苦百姓的孩子,他们知道自已的力量弱小,所以他们最先学会的就是等待。
就如父亲所教的那样,等待时令的到来,等到种子发芽,等待种子成熟,等待每年秋收,等待最合适出手的机会。
戚禾看了看几个要好的同窗,伸出了手,然后一个又一个的手搭在他的手上。
戚禾沉声道:“辱我师门,此仇必报!”
众人目光灼灼齐声道:“如若不报,誓不为人!如若不报……”
就在这时,宿舍楼下传来叫喊声:
“额賊賊,哪个宿舍的,宿舍长是谁,怎么还在讲话,怎么还不熄灯,咋了,要当夜猫子是不是,睡不睡,不睡起来跟我守夜……”
戚禾伸出了脑袋:“朱叔,是我,刚才在背书呢,不好意思哈!”
朱丁闻言笑了笑:“原来是戚小先生,无妨无妨,早些睡吧,时候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