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炭,硝石,硫磺,短短的时间内,梁敬真宛如神一样把这三样东西凑到了一起,而且品质都是最上等的。
如今的日子......
玄奘除了研磨木炭之外,就是写东西。
他写的东西颜白看后觉得很有意思,他写得很细,不是简单一语概括,可看着简单,但却有点像经文和诗歌一样。
明明是在讲一件事情,但整个故事的过程充满了玄妙的气息,比如在这里自己和颜白相见,明明都不是那么的美好。
可在玄奘的笔下,这一切仿佛早已经注定了,至于主人公梁敬真则被忽略,成了一个部族里连名字都没有的头人。
梁敬真一点都不害怕玄奘和尚也学会了火药配方。
因为,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当自己学会了之后,他就会把火药先绑在这个傻奴身上,让颜白看着他被撕成一块块的碎片。
之后再绑在玄奘身上。
事情的最后,就轮到颜白他自己了,这算是两者相遇故事的一个终点。
到时一定要找来很多头领来观礼,只要他们亲眼所见了,他们就会明白,原来自己才是真正的神,才是可以统领他们的神,才是他们歌谣里面的那个神。
他们一定会对自己俯首称臣的。
火药不是颜白那么用的。
一想到这些马上就要来了,梁敬真就忍不住地咧嘴发出笑声,只要自己有了火药,自己能够很快的把这些部族聚集到身边。
自己已经过够了这种日子,实在想换个日子过一过。
比如成为王的日子。
比如成为大雪山山主的日子。
请帖已经发出去了,越来越多的头人来了这里,越来越多的头人或是在路上,也或是在等待自己请帖的日子中。
虽然都是小头人,手底下就几百号人,人不多,但聚在一起就多了。
比如突厥十八部,开始他们不也是一个小小的部族么?
多玛的唐人就不杀了,自己还需要他们,虽然都是投机取巧的商贾之流,但却比愚蠢的异族人好用多了。
最可贵的是听话,能够审时度势,只要自己这里有他们需要的利益,他们一定会无比地忠心,这可比金银生意的收益更大。
比如吕不韦,比如大唐的武士彟。
硝石不干,硫磺不干,用了这两个借口颜白有了难得清闲时间,颜白相信梁敬真看出了自己在说谎。
只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怪心思,他难得没有揭穿,而是给了颜白两个时辰的活动时间。
走在满是牲畜粪便的泥路上,颜白一边梳理身上的羊毛大袄,一边慢慢搓着掌心里像鼻屎粒儿大小的黑疙瘩。
搓完一个就很自然地塞到一块打结的羊毛疙瘩里面,这是颜白特意编织的,像小麻花鞭子一样。
这是火药,也是颜白最坏的打算,也是他准备给梁敬真的惊喜,至于响不响,威力大不大,就看老天爷想不想自己死了。
别看梁敬真让自己活动,可他对颜白却是不一般上心,比那些富贵人家专门请来看孩子的奶娘还上心。
在颜白的身后永远跟着两个哑巴一样的壮汉,手中利刃出鞘,寸步不离,三个人肩膀永远都是挨在一起的。
颜白能走动,大肥就必须呆在那个小小的帐篷里面,同理,如果大肥能出来转转,颜白就必须蹲在那个小小的帐篷里面。
两人的吃喝拉撒永远都是分开。
已经做好最坏打算的颜白突然笑了,看来老天爷是不想让他死的,他竟然在这个地方看到了腾远,看到了胡风。
看着远处赶马的那几个汉子颜白竟然觉得背影是那么地熟悉,真是苦了陈萦啊,好好的少府监左监变成了管马的汉子。
看着腾远张嘴准备说话,颜白隐晦的摇摇头,自然的转身,拿起一块玉石细细地打量,一边看着泥泞路边的小摊,一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腾远瞄了一眼颜白身后的两个壮汉,瞬间就明白了。
颜侯还活着,腾远瞬间就放下心来,陈摩诘低着头偷偷地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开始细细地打量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都看到了颜白,假装一边忙碌,一边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腾远扯着嗓子大声地吆喝道:
“胡风,去,把咱们从长安带来的最后一坛子好酒,打开坛子,散出味儿来,这次我们以物换物,老子看上那匹花马,问问能不能换。”
胡风还不知道发生什么,抱着酒坛子大声道:“美酒诶,美酒诶,大唐的美酒诶,十斤粮食酿出的美酒诶……”
“欧吼诶,巴郎子,这个酒太香了哎……”
“诶,我的捧油……熊迪马,开个价撒……阿达西……”
“五匹马……”
“好好说话嘛阿达西……”
颜白走过拥挤的人流,出来之后他身上就神不知鬼不觉多了一个黑黢黢的管子,外加一个火折子。
哪怕这两壮汉贴身跟着颜白走,可就在刚才那么的一瞬间,腾远还是悄无声息地把东西送到了颜白手里。
腾远在东市混了那么多年,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自然会一些,其实会的更多的是陈摩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