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看着身后的青山越来越远,他轻轻叹了口气,低下了头,细细地盘算着离八月初八还有多久。
那一天是颜白大婚之日,到那时候自己就可以跟父皇说一下,估摸也能出来,估摸着颜白说的那个什么台球也做好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趣!
看着长安城的城墙越来越清晰,李承乾把身边的小木匣子打开,这是走时李恪托颜白送给自己的礼物。
李承乾打开木匣,里面竟然是数张鸡蛋饼!
抱起木匣子,李承乾深深吸了一口气,香味扑鼻,他撕下一小块含在嘴里,虽然已经凉了,面饼也硬了,但李承乾从未觉得自己会如此地开心。
收过无数的礼物,但这份礼物最让他开心!
一个月的假期还剩下最后的三天,颜白想了想,发现自己也并没有做什么,假期一下子都要过完了,这每天好像是假的一样,突然一下就过去了!
天气已经燥热起来,长安的石榴花开得正是热烈,不少从外地来的学子已经开始准备赏石榴花了。
他们忙着做学问,百姓忙着下地抢收。
灭突厥的收益已经在慢慢地滋补大唐,如今一斗米已经到了三文钱,这个粮价已经很低了,三口之家辛劳一个月的工钱就能让自己一家三口一年都不会饿着了。
如今新粮要出来了,市面上已经有人开始囤陈粮。
许巷和朱丁已经去了长安,准备趁着粮价低廉囤一些,今年准备好生地酿一点酒。
酿酒是陛下默许的,长安没有几家有这个恩宠。
所以,在许巷和朱丁到了长安的时候,就被各大掌柜围住了,他们开始报价,今年准备从颜家庄子都购买一些酒头和酒尾子。
包装一下,然后走东北,走西域,利用简单的信息差,把这些一般的酒卖出高价来。
进了长安,许巷和朱丁自然要去拜见裴茹娘子的,这是必须的,尊卑之道不能忘,所以,那些掌柜明显地有些失望。
裴炎已经尝到了贩酒水带来的甜头,听说颜府的管家到了长安,就住在裴府,裴氏拉着裴炎带着一大堆的礼物前去看望裴茹。
官宦之家商谈生意自然要和那些商贾区分开来,虽然本质都一样。
但这叫宁使人知,莫使人见。
今天是陈摩诘在后山砍树的第十八天,原本白净了很多的陈摩诘如今又黑了很多。
在书院的后墙边,几垛堆得高高的木材整齐地码在那儿,胳膊粗细的木材最后会走到书院,作为烧饭的木柴,大腿粗细的将会进到土窑,成为烧炭的木柴。
后山已经被陈摩诘砍出了一大块山地。
毛伊罕提着一壶凉茶站在树荫下,她看着陈摩诘挥舞着柴刀挥汗如雨,心疼得话都说不出来。
来大唐的这两年多,毛伊罕完成了从丑小鸭到白天鹅的蜕变,如今身子不仅彻底地长开,人也脱胎换骨般变得光彩动人起来。
就在颜白知道陈摩诘偷尝禁果的第二天,颜白就让陈摩诘和毛伊罕完亲了,书院旁边的那个位置极好的小楼成了他们的婚房。
到如今里面已经装扮完毕,家具桌椅等物什一应俱全,整个二楼地板都铺着厚厚的羊毛毯。
这些都是颜白花的钱,陈摩诘虽然也很有钱,但是颜白执拗地没有让他花一分钱。
颜白的执拗让陈摩诘当着宾客的面哭得好大声。
见陈摩诘终于舍得歇一会,她拎着水壶赶紧走过去:“大郎喝茶,知道你不爱喝苦茶,这里面我特意加了蜂蜜的,现在日头正烈,赶紧喝一点,别把自己累坏了!”
陈摩诘抱起水壶咕咚咕咚地大口喝着。
毛伊罕露出了开心的笑,见陈摩诘打了个饱嗝,她轻声道:“大郎,明日我想去长安一趟!”
“去长安做什么?来回这么远的路!”
毛伊罕轻轻叹了口气:“我想去看看大娘子,从大兄回来之后我已经一个多月没见着了,怪想的,想去看看!”
陈摩诘看着不敢抬头正视自己的毛伊罕,就知道她肯定不是想去看大娘子,她就是一个藏不住心思的人。
她去长安怕不是想去央求大娘子,让大娘子给大兄说,把自己这惩罚免了,她这点小心思陈摩诘怎么能不知道。
陈摩诘敲了敲毛伊罕光洁的额头,笑道:“这事儿其实就是我错了,你去找大娘子也没用!”
“你没错,是我自愿的!”
陈摩诘摇摇头,捧起毛伊罕的脸,让她看着自己,认真道:“这里和你的家乡不一样,在这儿明媒正娶才是对你最大的尊重。
就算大兄不说,我娘梦里一定会来找我的,如果我继续肆意妄为,一时乐,可苦的是你,还有将来的孩子。
其实我就是错了,这惩罚也是我自作自受的结果。”
陈摩诘笑了笑:“这个惩罚已经算轻的了,你别多想,大兄这么安排其实就是为了我好!”
毛伊罕点了点头,她听到出来陈摩诘没有骗她,她拿着陈摩诘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大郎,你是喜欢男娃女娃?”
陈摩诘露出笑脸,抬起头看着远处的青山:“我娘先前告诉我说,第一个男孩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