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难不成武德一年我们两个人都看错了?”
“你的意思呢?”
李淳风深吸一口气:“我觉得此因应该落在颜白身上,我的意思我准备好好的算算颜县伯,算一算这因果!”
袁天罡闻言慌忙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眼角:“淳风听我一言,颜县伯的就别算了,在我们的眼里人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命里定数已经安排好了。
可你看看颜白,他偏偏就长了一张阴鸷,冷傲,贵气的脸,他这样的天生就是不同。
屈大夫曾有言,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
你没在长安待过,所以你并不了解他,通过他的种种我发现了,如果论虚伪与残忍,他不输燕郡王李艺。
论狡诈与伪善,他超过我平生见过的所有人,这样的人心机太重,杀气太大,可怕的气运也足够的好。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这三者都夺了天机,在我看来他是不会长寿,可结果却是恰恰相反,不光福泽绵长,更是一个得天独厚的有福之人。
这样的人就像是上天的宠儿,不沾因果,更无罪孽缠身!”
说着袁天罡叹了口气,又指了指眼角:“就因为我心生好奇偷偷的给他算了一算,他前脚刚从道院离开,后脚还没有一盏茶的工夫我就被屋檐木屑迷了眼。
要不是有孙道长福禄替我消弭祸患,如今我就该瞎一只眼,五行三缺,五弊三缺,鳏、寡、孤、独、残,这是警示啊!
淳风听我的,别算了,真的别算了,如果真的心有疑惑而坐立不安,那就等我要死的那天,你来,我再重新的给他算,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了!”
李淳风拱拱手,他心有不甘地叹了口气,心里泛起了一股说出来的感觉,这个感觉就像是一座宝藏近在眼前,可自己却连细细观摩的资格都没有,百爪挠心,心有不甘呀。
“宫里那边?”李淳风轻声试探道。
袁天罡挑了挑眉毛:“是什么样子就说什么,相命一说本就无稽之谈,有什么又与我们何干呢?他们才是神仙,我们才是凡人……”
相比道观里面的愁云,私塾放学后也是愁云一片,科目多了,趣味足了,可是作业也多了。
开始的时候只有颜先生有布置作业的习惯,慢慢地竟然流行开来,现在几乎每个先生都有给课业布置作业的习惯。
像颜昭言这样有基础的自己想想也能完成。
像苏惠这样起名字都是别人帮着取的就遭了罪,父母不认字,只认识手里的棍子,只要他们早间发现自家孩子因为作业没完成在私塾门口罚站。
晚上下学回去百分之一百就会挨打,现在庄子里有孩子在私塾学习的家长们都比着呢,比谁的孩子聪明,比谁的孩子不被罚站。
这么比的结果就是被罚站的回到家后会被打得格外地惨。
苏惠昨儿就被打了,今天依旧被罚站了,现在还没被老子打的主要原因是作业还没写。
按照惯例,写完了之后,挨打也就开始了,今儿的挨打已经板上钉钉了,母亲已经压好了豆芽,竹条子已经放在了触手可及的地方了。
苏惠认了,他现在思考的是明儿如何不罚站,如何不挨打,如何顺利地通过检查作业的颜昭甫和裴行俭。
可粮草计算太难了,相加相减的结果已经是千位的级别,破十法不能用了,已经很难了,父母又不会,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发愁间,苏惠看到了正在赶鹅回家的李恪,他心头一喜,赶紧站起身招手道:“李恪,李恪,来来,这题我不会算,能帮我讲讲不?”
李恪?
李恪闻言有些没转过弯来,毕竟别人都是喊他汉王以示尊敬,久而久之他早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这一声李恪不说是生平头一次听见,细细一算那也是凤毛麟角,而且还是农家子喊出来的!
“你叫我?”
“嗯!”苏惠没好气道:“先生都管你叫李恪,不叫你叫谁,难道我喊错了?”
李恪看了看他身边正死死地盯着自己那条凶狗:“你家狗咬人不?”
“不咬人!”说罢拍了拍狗脑袋:“小黑,滚回去!”
李恪见状扔下了手里的棍儿,走到坐在门口写作业的苏惠身边,歪着头看了看:“这个不会?”
苏惠挠挠头:“不会!”
“逢十进一,借一当十法不会?”李恪俊眉一皱:“咋听的呦?先生都挨个过的,你课上是怎么躲过去的?”
苏惠拉了拉李恪的袖口,伸出食指搁在嘴前:“小声点,我娘听到了会打我的。”
“你还没说你怎么躲过去的呢?”
苏惠嘿嘿一笑:“你别给别人说啊,我是看了裴行俭的答案,来坐这儿,你给我讲一讲,不然明儿就驴日下咧!”
李恪坐在门槛的石条上开始给苏惠讲,屋子里的苏氏听着有声,伸出头一看,侧耳听了听,见两人说的都是自己听不懂的话心满意足地收回了头,然后大声道:
“猎狗儿,娘给你做鸡蛋饼!”
“原来你小名叫猎狗儿啊!”李恪咧嘴开心的笑道
苏惠满脸惆怅,闻言回道:“娘,李恪也在呢,多摊一张!”
苏惠看着李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