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贱命,这辈子都没指望着能有地,谁知道县伯人好,给了我翻身的机会,如今有了十多亩地,这婆娘是欢喜得疯魔了
要不是有个菜园子让她摆弄,说不定孩子都不要她也要去河滩那边挖地。
唉,你是不知道,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好歹劝住了。对了,朱大哥,嫂子肚子里面怀着的这个也差不多跟我那个小的一起出生吧!”
朱丁笑了笑:“嗯,应该是九月底了!”
朱丁看了一眼郑阿四又说道:“马上就到了要回去祭祖的时候了,你给你那婆娘说一声,县伯教给大家种植豆芽的手艺回去之后莫要瞎咧咧,如今就咱们庄子会做,花一斤豆子的钱,能赚四斤买豆子的钱。
豆芽卖得多好你也不是不知道,去了就被人抢着买,如今去了长安不少掌柜的来套我话呢,这东西不难,但还是那句话,这是咱们庄子的东西,不是某一个人的。
就算交给外人,那也是全庄子的人点头,一个人不点头那就是不行。谁要瞎显摆,坏了这个手艺,这庄子就别住了,去衙门落籍吧!”
郑阿四点了点头:“我省的,现在我做的时候都是落下门栓的,放心吧,这是赚钱的手艺,我才不给别人说呢!”
“对了!”朱丁突然用更小的声音说道:“过黑水去仙游寺的那个桥啥时候成了危桥啊,你是当官的,你说说为什么才建好的一个桥就是危桥了?”
郑阿四警惕地看了眼四周:“如果不是危桥,游人用官道下来之后直接就去了仙游寺,如果那桥没了他们就得从庄子这边过。
你想想啊,那么多人从咱们这儿过,走了那么远的路,人困马乏的,这一来不就是一门好生意了?”
说罢挠了挠头:“其实还有深意,但我这破脑袋就只能想到这儿了!”
朱丁闻言喜笑颜开:“啥嘛,这是你们的脑子好使,这么一说我就懂了!名头弄好了?”
“弄好了,县令也说它是一座危桥!”
“啧啧,和尚们找的什么匠人啊,造了三个月造了一座危桥,唉,都是没本事的!”
郑阿四闻言嘿嘿直笑。
找人说了一通,朱丁觉得心情畅快了很多,站起身拍拍屁股:“不跟你说了,那一炉子的什么石灰没烧好,县伯心里不畅快,正巧先前祖上也是做过这一行,我去看看哪儿出了问题,走了,你继续转悠吧!”
“上次说的那个给庄子修围墙县伯同意了没?”
朱丁挠挠头:“县伯说先等等,等什么那个水泥出来再做,粮食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做围墙的!”
“最近野山猪突然就多了好多,以前都在深山里,如今都敢跑到后山了,这要等到四月,我就怕这群玩意祸害庄稼啊!
我恨不得把我家的田都建个围墙,粮食虽然不多,却是我和婆娘一把一把种下去的……”
李淳风一直等到颜白下课,见颜白从私塾出来,李淳风赶紧走了过去,颇为无奈道:“我这做不了人了啊!汉王不愿住我那儿我能接受,可马上就要祭祖了,卫王也跑了,你说说我…唉!”
颜白把书夹在胳肢窝下,笑道:“你别在我面前叹气,你看看我这个家被搞得鸡飞狗跳,我也是被迫的啊!”
就在这时候,李恪也从私塾里面跑了出来,接下来是南山先生的古琴课,讲的都是基础的东西,这些他都会了,他觉得在这儿耗着没有意思,就请了假,准备回屋子去完成今日的作业。
今日的作业是计算五十个人粮草的用度,有些绕,新符号自己还有些生疏,得多学学,不然那个裴行俭总是笑自己。
看到颜白也在门口,李恪赶紧道:“颜先生好,李将侍郎好!”
李淳风看到李恪,原本准备对颜白说的话又咽了下去,看了李恪一眼,他的眼神就再也没有挪开,他盯着李恪眼睛里满是不解,背在身后的手掐个不停,越掐他心里也越不平静。
不对劲,不对劲,汉王的命格变了!
颜白的自己算不出来那是自己实力不足,可李恪命格他可是跟着袁师一起算的,两人同时算,最后的结果一模一样,命运坎坷不平,他是活不到不惑之年的,可如今?
如今一看是个福禄双全,子孙绵延的好命!
这这……
李淳风心里难受得要死,拱拱手转身慌忙离开。
他现在要回道院,袁师也在,他准备再好好地算一次,顺便把颜白的也算一下,这种情况几乎没见过,难不成真的有人能遮掩天机,还能逆天改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