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铎刚刚到隔壁浴室,正在剃胡须,就感觉被人从后面抱住。
他看向镜子,小姑娘柔白纤细的手臂环着他的腰,感觉她抱他像抱一棵大树,有些吃力,要双手合抱。
能感觉到她的脸也抵着他的背,腰侧微凹的弧度里,看得见她乌黑的长发,其余全部被他身体挡住。
他不语,打湿毛巾,慢条斯理擦拭自己剃得干净的下颌,只有离得极近,才能看见一些胡茬的微青。
唐观棋忽然闻到很淡的檀香味,她露头看,应铎在涂须后水。
她莫名有一个想法。
应先生好干净。
她露半个头看他涂。
应铎余光当然看得见她乌溜溜的眼睛在看自己,他照常摸匀。
唐观棋没见过男人剃胡须后还要涂须后水的,但应先生从里到外都是干净的,整洁无褶皱的衬衣,修剪得利落干净的指甲,温雅的香水味。
和她东跑西跑总是一身尘嚣很不一样,她像是在泥里滚出来的。
应铎看着小姑娘好奇地盯着他看,淡声问:“就有事要问我了?”
她的脸眷恋地蹭一蹭他后背,环着他腰的手抱紧了一些。
她听见应铎带着笑意地嗔怪一声:“你好黏人。”
唐观棋不理他说自己黏人,还是抱着他。
应铎拿手机看了一眼:“最多还有十五分钟。”
她才依依不舍放开他,应铎回身,把她打横抱起来:“但是可以抱你下去吃早餐。”
唐观棋骤然被抱起,视角猛然增高,还是凌空的,感觉自己能撞到门框,她下意识缩了一下头。
应铎还故意把她微微颠起来,调整了一下姿势,唐观棋吓了一跳。
但下一秒是稳稳拢过来的拥抱,抱着她下楼,轻易得像是抱一个布娃娃。
一直到把她放到餐厅的椅子上。
唐观棋坐在椅子上,默默不语。
应铎看她低着头看早餐:“怎么?”
她从衣袋里拿出手机,用手机发给他一句:“您好有力。”
应铎袋里的手机震,他拿出来看,垂着眸,面色淡淡地看了片刻。
打了一行字发过去:“有力的时候,你还未见过。”
收到对面发来的信息,看他淡然平静的脸,好似什么都没发过一样,还能淡定盛粥给她,她猛然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时候,面色泛红。
忍了很久,憋出来一句:
“你不像好人。”
他看手机弹出新消息,面色平静拿起看了一眼,单手敲了敲屏幕,发了一句话过去,便继续吃早餐。
她的手机屏幕弹出一条新消息:
“好男人别错过,坏男人别浪费。”
唐观棋抿紧自己的唇,才能让自己不笑出来。她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怕自己笑出来。
而应铎慢条斯理吃饭,余光慢慢悠悠看一眼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的妹妹仔。
低声温柔提醒她:“头发。”
唐观棋才发现自己一直低着头,头发都要挨到粥了。
她连忙要伸手去弄头发,应铎伸手,将她的长发挂到耳后。
他悠悠开口:“拉斐尔的所有资料我都放在你房间了,有时间可以看看,如果你愿意,她就是你的老师。”
小姑娘显然有些震惊,用指尖指了指自己。
(我吗?)
应铎对于这一切不是完全的掌控,他刻意留下让她锻炼的空间:
“当然,但是她接不接受你,这个我无法保证,如果你自己有能力征服她,她当然会成为你的引路人。”
唐观棋对那位女士完全不了解,见一面就要对方接受她,何其艰难。
但应铎在小姑娘感觉到难的第一时间,就淡淡开口:
“明天如果你能得到她的认可,我答应你,瓦解钟家的公司。”
这个奖赏太有诱惑力。
唐观棋抬眸,楚楚看着他。
应铎只有两个字:“立刻。”
钟家虽然现在岌岌可危,但很多官司还在打,还未赔到马上倒闭的程度,打官司的过程何其漫长,好的情况下几个月打完,难搞的,要好几次开庭,一年半载都有可能。
钟伟雄他们现在就是在苟延残喘,如果可以早些瓦解他们,让他们背负巨债流离失所……
她认真点点头,表示自己接受。
其实就算她输,应铎都会尽早解决钟家。
但对唐观棋,他只是声音温和:“我安排了心理咨询师,今天愿不愿意去见一面?”
唐观棋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
要让一个有心理障碍导致失声的人接受心理咨询,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应铎也有想到:“那今天你待在家里,或是出去和朋友玩,记得同我发信息。”
她用力点头。
应铎看着她小狗一样热火的眼睛,又黑又润,眼巴巴看着人,想人去摸她。
其实会想小姑娘会不会不听他的话,让年轻人报备,其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因为限制自由。
他只是先告诉她:“今天我大概晚上九点回家,一直都会在中环,如果想见我,可以让司机带你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