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切有难度吗?”
“……”杨飞鹏欲言又止,精神状态很是松弛的高中生此时也终于紧张了起来,他谨慎地回答,“切腰子我会切,但是切不到您这个水平……”
“你先切。”
杨飞鹏深吸一口气,握着刀十分紧张地将刀锋贴在腰骚的边缘,低下头盯着猪腰,小心地往里片去。
腰骚很薄,稍不注意就会切深了浪费,他不敢像甘脆儿那般托大能把腰骚整个片下来,只敢一点点慢慢地用刀磨,小片小片把腰骚给去除了。
这时候他才舒了口气,手背在额头上蹭了蹭,放松了下才开始在猪腰上下刀子。
分成两瓣的猪腰比较薄,稍不注意就会切断,但是刀痕也不能切得浅了,否则
那形状也不会好看,必须深深地下刀,但是不能切断,极其考验手上功夫。
这一步对杨飞鹏来说显然很有难度,他以前也做过爆炒腰花,但是从没打过这种麦穗花刀,只是把腰子切成薄薄的小片,加上大蒜和不怎么辣的辣椒一起炒。
刚切了几刀,他的脑门上就冒出了细汗,这几刀他根本就没敢用多少力,只浅浅切开了一层。
甘脆儿也不催他,洗了下锅,炒起土豆丝来。
眼见两人都不说话埋头干起自己的事情来,在厨房门口旁观的三人又面面相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里面紧张的气氛让他们大气也不敢出。
杨爸朝大门外努了努嘴:咱出去说?
杨妈点了点头,而杨君悦打头就朝外走去。
三人一起出了家门,站在外面的胡同里才仿佛松了口气,低声交谈起来。
“刚刚那气氛吓死人了,”杨君悦夸张地拍了拍胸脯说,“我还从没见过小弟这么严肃的表情,更别提做菜了,我感觉他以前做菜时都挺放松挺开心的。”
“别说你了,我都是第一次见。”杨妈也有些心有余悸,儿子养了十几年,她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他:吊儿郎当。
学习上吊儿郎当,成绩差得狗看了都摇头;喜欢做饭,但做饭时也显得很吊儿郎当,非常惬意、万分松弛。
今儿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严肃呢。
“妈,我看这位小师傅是真有点东西的。”杨君悦缓了缓又说,看向亲妈的目光很是佩服,“妈,您可真有眼光,我说你怎么会支持弟弟拜师,原来您早就看穿了一切。”
杨妈:“……”夸得很好,下次别夸了。
她也发愁啊,本来是想让儿子演个戏刺激一下丈夫的,没想到现在可能要假戏真做了?!
“爸,您说呢?爸?您发什么呆啊?”
杨爸正托着腮沉思,被女儿轻轻撞了一下胳膊,有些不耐烦地说:“别打扰我思考!”
他也有点被刷新三观了。
可是……那小姑娘就算会两招,但也只是乡下厨子,儿子跟着她有什么前途?
现在可是人情社会,没有人脉任你再有本事也出不了头,况且农村的厨子也不可能有太大的本事……要不还是拒绝吧……
杨爸思考着,还是觉得应该拒绝,这还不如上厨师学校呢,至少有本毕业证!
然而,当儿子从门口探出头叫他们回家吃饭,他坐上桌尝了一口看似平平无奇的家常菜后……
“学!必须跟您学!”杨爸斩钉截铁地说,“大师,您看你收徒还要点什么手续,学费多少,咱家砸锅卖铁也要送飞鹏去你那儿学厨!”
“不怕我是骗子了?”
“谁!到底谁怀疑过您是骗子啊!”一口腰花尝过后,杨君悦也立刻倒戈,鼓起眼睛义正词严地说,“那都是没眼光的,您可千万不要听别人挑拨啊大师!”
“大师,您知道的,我从一开始就是支持鹏鹏拜师的。”杨妈紧接说道,她是这桌上最有底气的人,反正不管当时心里怎么想的,她就是这家里唯一没有(表面上)质疑过甘脆儿的人!
这眼光,杠杠的!
杨飞鹏有些迷惑地左看看右看看,爸妈和姐姐的口风一个比一个变得快,你们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甘脆儿也被他们的变脸速度惊到了:“你们确定吗?真要当我徒弟的话,得跟我回乡下去。”
“去!不过他高中还没毕业,等拿到毕业证就去!”杨爸拍板,杨妈点头。
杨飞鹏:???就不问他的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