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忱出来时,客厅很是安静。
“昨天大雨,你叔叔阿姨的飞机晚了点。到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我也没和你们说。”
顾清努力活络着气氛,“你白阿姨挂念着吟吟,一大早就来了。”
易忱泡了茶,将茶盏递给二人,随后老老实实站在一旁。
“小忱刚刚是在洗澡?”白帆接过茶杯,笑着朝他看一眼。
易忱眼神略飘,和顾清对视一秒,摸了摸鼻子,慢腾腾点头:“…嗯。”
“他都是这样的,”顾清在一旁找补,“特别怕热,夏天早晚都要洗。”
钟正钦喝着茶:“吟吟中午回来吗?”
对上这位儒雅的岳父,易忱总有种莫名的心虚。
语气也恭谨起来:“叔叔,她最近忙,一般不回来。”
白帆顿时心疼:“是不是台里给她排了许多工作?”
“阿姨您放心,我会照顾她。”易忱接受到来自顾女士的暗示,抬头挺胸,“我会做饭,也会洗衣服。”
“还会,”他卡了下,“赚钱。”
“您和叔叔放心。”
“行,”白帆被他逗笑,“我放心。”
接到父母来的消息后,钟吟特意和组长请了半天假,中午赶了回来。
许久未见父母,她也很是惊喜。挽着白帆的手臂说着话。
“眼看这都暑假末尾了,还不见你回来。”白帆发起小脾气,“你不回来我和你爸还能怎么办?飞过来看你呗。”
钟吟唯唯诺诺:“本来是能请到假的,但现在组长根本不放人...”
眼瞧着他们一家三口聊着天,顾清借着烧水的由头,将易忱拽到厨房,眼睛横过去,压低声音。
“你知不知道,今早你钟叔叔知道你们住一起,那脸色唰唰黑着。我辛苦圆了半天,差点被你害死。”
易忱脸色也红白相间,低头看着脚尖:“您过来不能提前说一声吗?”
“你白阿姨他们也是突然来的。”顾清往外看一眼,扯过易忱的耳朵。
易忱“嘶”了一声,“您别总拧我耳朵。”
“我是没想到你小子速度这么快,”顾清没撒手,语气也空前严肃:“你以后…措施一定要做好,做完后也要细心检查,要对吟吟负责,知不知道?”
“要是不小心闹出什么,我没法和你白阿姨交代,”顾清实在对这小混账不放心,“听没听到?!”
易忱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妈聊这种话题。
撇开滚烫的脸,仓促回答:“行了,我知道。”
六月飞雪都没他冤枉。
明明还没干什么,明明都憋得快爆炸了。
白帆夫妇预备在京市待一星期。
这期间,顾清主动提出将易忱带回家,好让他们一家住一起。
“那个——”离去前,易忱悄悄拉过钟吟,有些说不出口,“洗衣房里,有我给你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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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吟都忘记了这回事,如今被他提起,也尴尬得直想冲天。
“你没被我爸妈看到吧!”
“没。”
“那就行,”钟吟红着脸推他,“你现在可以走了。”
昨天还和她同床共枕,今天就要收拾铺盖走人。
这一周之后,也差不多要开学了。这下他何年何月才能再抱着她睡觉。
易忱的落差感不是一般的大,抱着人不撒手:“我不想走。”
钟吟手摸到他背后拧一把:“不想走也要走。”
“嘶。”易忱握住她手指,“也不收点劲儿。谋杀亲夫啊。”
钟吟又要拧他。
“停停停,我走。”
只是转身前,易忱最后看她一眼。
早晚把她娶回家,天天抱着睡。
-
八月底,父母回了沪市。一眨眼间,暑期也即将结束了。
钟吟忙碌的全天实习生活,也终于能告一段落。因为她的勤勤恳恳(为人牛马),舒组长特意给她申请了一笔工资之外的奖金。
这开学之后,自是没法像这样时刻呆在电视台,钟吟便又被重新调了栏目,重归七点档的晚间新闻,一周播三天。
S大的报名采用各年级错开的方式。
大一新生提前半月便入了学,在烈日炎炎下暴晒军训。
老生则错峰返校。九月二号,钟吟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次日回校。
彼时,易忱就大喇喇靠在她床上,看她大包小包地收拾,眉头不爽蹙起来。
“你搬家啊。”
来时东西本来就不少,走时竟更多起来。
全是这俩月,易忱乱七八糟买的小玩意儿。有用的没用的全都有。
见她不理,他又补一句:“至于全部搬走吗?”
钟吟扭头看他一眼:“不搬走放这儿空着落灰吗?”
易忱头耷拉着,懒洋洋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