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拍着朵朵瘦弱的后背,时怡很认真地听着:“然后呢?你是怎么走丢的?”
“我二娘带着我去看花灯,后来我二娘就不见了,我就哭,然后一个姨姨说抱着我去找二娘,后来她带我上了马车,就到这里了。”
昭昭也凑过来,蹲在时怡面前,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可怜的朵朵。
“那朵朵,你想回你家吗?”昭昭歪着头问她。
“不不不,我不想回去,姨姨,我能住在你家吗?我吃很少的,很好养的,你留下我吧!”
朵朵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昭昭赶紧翻自己的小挎包,从里面拿出手绢,给朵朵擦眼泪。
“为什么你不想回去?”
叶凌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朵朵脱掉自己的小裤子,露出细瘦的双腿,只见大腿内侧,布满了很多红色的、褐色的点点,还有青紫的掐痕。
时怡“呼”的一下站起来,大吼一声:
“谁干的?”
朵朵扑过去,抱着她的大腿,失声痛哭:
“二娘,是我二娘!她掐我,还拿针扎我!姨姨,朵朵好疼的!”
时怡自己也哭得稀里哗啦,搞得昭昭也在旁边哭。
“你告诉你爹爹了吗?”叶凌风眼眶泛红。
“可是我爹爹许久都不回来!回来就去看弟弟,我只有全家一起吃饭的时候才能看到他。可是二娘也在,我不敢的!不然下回她会扎的我更疼的!”
时怡忍着左胳膊的疼痛,蹲下身把朵朵抱进怀里。
“好,不回去了!姨姨和姨夫养你!”
“娘亲,我也养朵朵妹妹!”昭昭也哭得满脸是泪,扑到时怡怀里。
“好!姨姨、姨夫和昭昭哥哥一起养你!不走了!”
朵朵在时怡怀里哭成泪人,可把赵清溪吓死了!
“怎么了?还不睡觉?”赵清溪着急地问。
时怡放开两个小家伙,擦了擦眼泪:“师父,咱家多了个小女儿了!”
赵清溪看了一眼朵朵,点了点头。
“好了,你们两个小家伙,赶紧睡觉去,天亮了,爷爷带你们杀鱼去!”
昭昭上前,帮多多提上裤子,又拉着她的手,睡觉去了。
时怡转过身,轻轻走到叶凌风的轮椅前,蹲下,头枕在他的腿上:
“王爷,我不会的。”
叶凌风的心弦突然就被触动了,他愣了一下,才明白,时怡说的是后娘的事。
他伸出粗糙的手,轻轻抚摸着时怡的脸:
“你是昭昭的亲娘,永远都是。”
“好。”时怡悄然滑落的眼泪,悄悄滴进了叶凌风的衣角。
既然做好了养大江朵朵的准备,时怡就想着给朵朵做几件小衣裳。毕竟她不能一直穿昭昭的。
“相公,天亮以后,我还得去趟镇上,给朵朵买几件小衣裳,还有王姐那我得去一趟。”
叶凌风推着轮椅来到院子里,看着时怡正在收拾东西的身影,嘴角翘着:
“好,你去吧。”
“对了,有空你去后院浇浇菜地去。要不,咱家就没菜吃了。”
“知道了。”
有问有答,有商有量,两人很有些老夫老妻的感觉。
天亮以后,坐着何老叔的牛车,时怡又一次来到了镇上。
去了“羽衣阁”,王青青一把抓住她:“孩子呢?救回来了吗?”
时怡笑着点点头:“救回来啦,放心吧!”
“这帮杀千刀的,官府抓住他们,活剐了他们才好!”
“谁说不是呢!”
“那天,我听你的,去了给隔壁赵小明家,发现赵小明和他那瞎眼的老娘,都被是绳子绑在椅子上,堵着嘴。”王青青心有余悸。
“人没事吧?”时怡也有些担心。
“我到了,就把他娘俩放了,赵小明说是个脸上有黑痣的男人,把他们绑在椅子上,还抢走了他的糖葫芦架子。”
“这就对上了。看来这伙人里有个善于谋划的高手。”时怡眯起了眼睛。
“没错。以后可要看好孩子。”
“对了,我就是来买几身女孩子的小衣裳有吗?”时怡想到朵朵,心下又软了几分。
“你家昭昭不是男孩吗?”王青青有些惊讶。
时怡只说是妹妹生产时血崩,妹夫又娶了新妇,所以把孩子扔给自己了。
买两套小衣裳,两套小裙子,时怡还亲自画了图纸,给昭昭和朵朵都画了两套新衣裳。
离开了“羽衣阁”,时怡又找了一家“孙氏铁铺”,画了图纸,定了三个吃火锅的炉子。还定了一个烧烤架子。
给师父做点好吃的吧,王爷的腿快好了,该解毒了。
时怡在心里呵呵笑着,自己是不是太功利了?
买了点糕点,时怡往何老叔平日里停牛车的地方走去。
在街角,发现一个穿着破烂的男人,愁眉苦脸地蹲在地上,守着眼前小山一般的小米辣辣椒,直叹气。
时怡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要知道,这个朝代,还没有辣椒呢!她平时做饭,都是从空间拿的。
“这位小哥,你这卖的是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