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会的不难,只要掌握对了方法,看起来有些玄乎的水脉,真探测起来也算不上难。
只能说是有些繁琐,需要亲自到场确认。
李应灵此刻正带着厉行天在探索池州附近的水脉。
由李应灵负责探测,厉行天负责记录。
等厉行天记录完成之後,再给李应灵看一眼对照,看看是否出了差错。
这倒不是李应灵非要指使自家师弟干活,而是让李应灵自己来画的话……
厉行天就有些看不懂了,或者说看起来就十分费劲——李应灵标注的方式和水经注里的标注方式实在有点像。
李应灵将没有水脉的地方直接用标记方式省略而过。
李应灵自是觉得自己的标记方式更为清晰明了,不用画完全部水系,效率提升不少。
然而没水脉的地方实在太多。
真让李应灵画,那一大片舆图里只有寥寥几笔。
要是让厉行天拿着李应灵画的标注图,重新回头认水脉,那估计有些够呛能认的出来。
加上出发前,楚星尘有特意交代过,要简单易懂。
所以由厉行天画详细的水脉图是最佳方案。
不过一整条大江,支流四通八达,绝大部分都没水脉,或者水脉微弱,似有似无。
厉行天的全画法自然有些拖进度,但凡事都有取舍。
师父说的没错,是得照顾一下普通的人的智商。
大江边上,李应灵如履平地一般在站在波涛汹涌的大江上。
每次巨浪袭来,离李应灵还有三丈左右就彷佛瞬间温顺下来,江水重新归於平静。
“总觉得有些不对……”李应灵看着面前的江水,回忆了会,突然呢喃道,
“这要按师父说,这得顺着水脉入海,从这里走,不得绕成二傻子。”
李应灵复盘了之前走过支流的水脉,目光又看向了大坝方向,心中推算半晌。
哪怕此处的大坝全塌了,水脉改道,也不会改变此处水脉复杂,断断续续的情况。
她看向厉行天开口道:“师弟,你画的水脉舆图给我看看。”
厉行天闻言直接将手中画的舆图递了过去。
接过舆图,李应灵目光打量了会,随後指着稀少而又有些断断续续的水脉,询问厉行天道:
“师弟,要你非得走水脉入海,当真会从这种七扭八歪的方向走?”
厉行天看向李应灵手指的水脉。
如果师姐水脉没有探测错,就这跟拧成麻花似的水脉,如果没有迫不得已,厉行天绝不会走这条路。
就这路段,要是打埋伏,一眼望去都至少七八处能埋伏。
厉行天自是懂自家大师姐的意思,开口道:
“师姐的意思是,这里不过是虚晃一下,掩人耳目?”
李应灵收起手中水脉舆图,脑海之中再推算了一遍,确定没错之後,才开口道:
“说不准,先回去找师父。”
毕竟智商不高的二师弟都能看明白情况,师父所说的盗贼更没道理弄不清楚情况。
厉行天对此自然也是赞同。
两道身影迅速向云泽城而去。
悦来客栈。
李应灵和厉行天推开客房大门,自家师父此刻并没有想象中待在客房之中悠哉的嗑着瓜子。
她看了眼空空荡荡的房间,将手中厉行天所画的舆图铺在桌子上之後吐槽道:
“师父该不会又去勾栏听曲,然後叫我们做事了吧?”
没敢搭理这话的厉行天从空间戒指之中取出一张符籙,准备注入灵力,激活这张符籙把师父喊回来时。
楚星尘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天天造谣是吧?师父我向来洁身自好,造师父的谣,你不怕宗门刑罚?”
推门声响起。
厉行天心中突然为自己没有搭话的行为感到欢喜,师父总是会抓住这种时刻回来。
比符籙喊人还灵。
李应灵回过头看向自家师父,自然而然的岔开这个话题,语气有些疑惑:
“宗门刑罚?我们宗门还有这种东西?”
楚星尘走到桌子前,目光看向这份水脉舆图,同时开口回答道:
“自然要有,要不然师父都不够你们折腾的。”
李应灵闻言继续岔开话题:“那怎麽罚?”
楚星尘看向身侧这位,试图蒙混过关的大逆徒:
“小惩大诫,一枚十全大补丸,造谣师父十枚,忤逆师父直接奖赏一瓶。”
“另外,最终解释权归师父所有。”
李应灵沉默了会,小声开口道:“……师父,你这会不会太狠了。”
楚星尘看着水脉舆图,随意开口打趣道:
“哦?听你这语气,莫非是想开创宗门忤逆为师之先河了?”
李应灵表情露出些许惶恐神情,但内心其实一点也没害怕,反正师父向来刀子嘴豆腐心。
哪里真舍得给自己这个天下第一好,吃什麽十全大补丸。
不过回想起自家师父有段时间,喂了自己吃了不少丹药……她又不是那麽确定了。
李应灵略过这个稍显危险的话题,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