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宫。 云绾宁在床上躺的四肢酸痛,便撑着腰下地走了几步。 圆宝和小十七方才过来了,两人对满满喜爱的不得了。若非云绾宁嫌他们太吵了,将他们给赶出去,只怕两人到现在还守在床边闻满满的小脚丫子! 如烟面带笑意地进来了。 “王妃,新鲜事儿!” “可是与飞飞有关?” 云绾宁在软椅上坐下,这才笑着看向如烟。 今儿除了墨飞飞外,倒也没有别的新鲜事儿了。 她问道,“飞飞那边怎么样了?” 如烟赶紧将经过说了一遍,“平日里瞧着九公主性子单纯,天真烂漫。没想到拿出北郡太子妃的派头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西郡皇后和那位大皇子,母子二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呢!” 闻言,云绾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也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徒弟”! 若墨飞飞今儿蔫了,她指不定还要拎着棍棒亲自上场! “如此甚好。” “是呀,日后咱们回南郡了,九公主留在这里,王妃您也能放心!” 云绾宁眼神微微一变——是了,他们终究会回南郡! 墨飞飞下半辈子,都将留在北郡! 若她不快速成长,百里长约不尽快想起从前的事…… 正想着,墨晔与宋子鱼又一前一后的进来了。 “徐一没了。” 一进门,墨晔便对云绾宁道,“如墨分明看守的很严,并没有任何人靠近水牢。徐一的伤,也还并不能够致死。” 所以,徐一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眉心轻蹙,“宁儿,北郡这水恐怕是越来越浑了!” 云绾宁便顾不得听墨飞飞的事了。 她有些唏嘘,“徐一居然已经死了?这才不过三日……伯父都还没醒来呢,徐一就已经死了?!” “嗯。” 宋子鱼点头,接过话道,“方才我和阿晔看过了。徐一的死,并不是人为。” 不是人为…… “你的意思是?” “少不了那姓赵的介入。” 姓赵的,便是墨回锋的生父,如今的南疆族长“蓝望天”! 虽不知如今的南疆族长到底是真正的蓝望天,还是那姓赵的假扮……但可以确定的是,徐一的死一定与他脱不了关系! “那徐一的尸体怎么处置?” “交还给亲人。” 墨晔答道。 云绾宁也跟着蹙眉,“可不是说,徐一孑然一身,没有任何亲人么?” 他虽是个太监,当年与他相好的那宫女也早就死了。 按理说,他即便是没有后代,也还有其他的亲人! 可当初是徐一亲口说的,他没有任何亲人在世。 那么,墨晔口中的“亲人”…… 见她一脸疑惑,墨晔又道,“他如今还有个相好。年方二十,住在宫外。听说与先前那宫女,长得有九分相似!” 云绾宁惊呆了! 一时间不知该说是徐一命好,还是该说他与那宫女“前缘未尽”。 所以又来了一位与她长相酷似的,与他再续前缘? 又或者该说,男人这玩意儿,果真是至死方休都喜欢年轻的……徐一年过五旬,却与一位二十岁的年轻姑娘结为相好,甚至还在宫外有了他们的家。 “真是令人佩服。” 云绾宁翻了个白眼,“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监,居然都能找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处对象。真不知该说是那小姑娘瞎了眼,还是徐一魅力太大。” 眼下看来,约莫是那小姑娘瞎了眼吧…… “不知那小姑娘图他什么。” 可能图他一把年纪了,熬不过几十年就要过世,然后继承他的家产? 云绾宁在心里想着。 “此事难以下定论。” 墨晔摇了摇头,“据如墨说,将徐一的尸体给那姑娘时,她哭得伤心欲绝,倒不像是作假。” 云绾宁:“……那会不会是,她喜极而泣?” 墨晔:“……” 一旁的宋子鱼破天荒的说了一句,“宁宁,你怎能思想如此阴暗?万一别人是真爱呢?你如今这是不相信爱情了吗?” 云绾宁一噎。 好家伙! 几个也不见面,子鱼怎么也学会跟她呛声了?! “我不是不信爱情,也不是心理阴暗。只是觉得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些!” 云绾宁瘪了瘪嘴,“然后呢?徐一不是知道,是谁在搅浑北郡这潭水吗?最后有没有问出幕后真凶?” 墨晔和宋子鱼,同时沉默了。 只瞧着他们的模样,便知是没有来得及问出来,徐一就已经嗝屁了。 云绾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那个姓赵的,瞧着的确有些厉害啊!若不尽快把他揪出来,只怕到时候会把这潭水越搅越浑!” “虽没有将那姓赵的揪出来,但是可以肯定,这件事不是姓赵的做的。” 墨晔沉吟着,“又或者说,不只是姓赵的做的。” 云绾宁眼神闪烁。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对了夫君,那个北影……” “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说起北影,墨晔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还未离开京城时,他曾询问过墨宗然有关北影的事。 可谁知,平日里对他百般信任的墨宗然,在提到北影的问题时……竟会与他翻脸! 倒也不能说是翻脸,只能说态度奇差无比,甚至还喝令他不允许怀疑北影。还说什么,北影是他最信任的人云云。 若不是那北影的确清白,值得墨宗然这般维护。 要么便是,他的手段太过高明! 竟是知道从墨宗然下手,取得他的信任与看重! 墨宗然是南郡的天,只要得到他的信任与维护,即便是墨晔他们再如何怀疑他,也无人能奈何得了北影了! “这个北影,打得倒是一手的好算盘。” 墨晔冷笑一声,“他越是得到父皇的信任与维护,本王便于是会将他的身份,差个水落石出!” 他就不信了,北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