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他被秋意他们几个狗东西轮番灌酒。 不仅仅是灌酒,简直是捏着捏着他的嘴巴往里灌的那种——这几个狗东西!等明儿他缓过神来,一定打断他们的狗腿! 百里长约有些晕乎乎地进门。 他分明下令,不允许任何人着重布置他的寝殿。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不承认赫连婉儿这个太子妃。 所以这太子宫上下,即便都被布置过了,也只有他的寝殿还勉强与从前一样,不见半点喜气。 哪知这会子一回来…… 他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儿呢! 第一眼,仿佛进入了一个红色的盘丝洞似的! 那红绸子挂的密密麻麻,俨然像是蜘蛛精吐出的蛛丝,横七竖八,杂乱无章! 还有的红绸挂在半空中,不知是用来荡秋千还是上吊…… 总之,百里长约当场呆住了! 他甚至回头看了一眼,又倒回门外,抬头看到头顶匾额的几个字大字后,确定自己没有走错才对! “这里不是繁院啊。” 他摸了摸额头,“本宫这是醉了不成?难道进了盘丝洞……不是,进了繁院?” 说着,百里长约又伸长脖子往里看去。 的确看到新娘子坐在床沿上,他一双眉拧得更紧了,“看来本宫醉的不轻啊!” 他转身就要走。 哪知刚转过身,就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两双手,齐齐给推了进去! 然后,殿门“哐当”一声被关起来了。 更过分的是,还!上!锁!了! 百里长约因为醉了,脑子有些不清醒。 所以这会子,被推进门站在原地脑子里还一片混沌。 直到门外传来几声窃笑,他才迷迷糊糊地回过神来,“是哪个混账东西?!竟敢对本宫下黑手!秋意!把他拖下去乱棍打死!” 无人应声。 半晌,才听秋意强忍笑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殿下,良辰美景,不要辜负啊!” 好家伙! 原来门外的“混账东西”就是秋意! “是啊!洞房花烛夜,时不等人!不可荒废!” 紧接着,另外一道声音也响了起来。 百里长约皱眉沉思许久,才听出这道声音是墨晔身边的如墨…… 他很迟钝地反应过来——原来这会子门外的人,正是秋意和如墨! 方才将他一掌推进来的人,也是秋意和如墨! 这两个胆大包天的混球! 百里长约握紧双拳,酒醒了一半。 “开门!” 他不愿多看一眼还在静静等待的新娘子,转身愤怒拍门,“秋意!好你个胆大包天的狗东西!如今是愈发的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殿下,正因属下眼里有您,才会为殿下出谋划策,选择正确的一条路呢!” 秋意笑着答道。 反正现在隔着门,门还上了锁。 他是笑着还是哭着回话,殿下都被关在殿内,不能出来打他! 哈哈哈这种感觉好爽! 平日里被打成龟孙子似的秋意,这会子听着自家殿下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声音,只觉得可算是扳回一局了!“殿下,殿内还是属下亲手布置的呢!” 秋意继续说道,“您看看,您可喜欢?” 百里长约抬头看了看横七竖八、极其凌乱的红绸,又看了看贴了满墙的“囍”字,甚至连窗户上都没有放过,也被贴的满满当当,严丝合缝。 床头不只涂制了椒墙,甚至还贴着一张“大眼萌娃”的画像! 那大眼萌娃,瞧着活像是圆宝小时候…… 百里长约:“……” 那些个辣眼睛的直男审美,如满屋子的红绸倒也罢了。 这画像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涂制椒墙非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出来的。 所以说今日这场婚事,他策划着让赫连婉儿难堪,秋意却在他屁股后面拆台。 他伤新娘子一次,他就忙得不亦乐乎的帮他弥补出来?! 大婚当日,若非真心相爱的两人,谁会涂制椒墙?! 百里长约又看着满床的桂圆花生莲子等物,一双眉拧成了麻花。 若非眼下秋意不在跟前,他一定要亲手把他拧成麻花! “殿下,您看看您可喜欢?” 没有听到百里长约的回答,秋意将耳朵贴在殿门上,冲如墨“嘿嘿”地笑了笑,继续问道,“属下做的这一切,可合您的心意?” “喜欢。” 才怪! 百里长约这句话,俨然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本宫喜欢,把你打成猪头!” 这个以下犯上的狗东西! 不但处处忤逆他的意思,方才居然还敢将他一把推进来…… 今晚,还与如墨他们给他灌酒! 是他百里长约的名字,如今不够响亮了?! 他气得恨不得立刻拆了秋意的骨头来煲汤! 隔着房门,听到自家殿下这阴恻恻的声音,秋意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一旁的如墨怂恿他,“怕什么?这门窗咱们都上锁了!就算你家殿下这会子不高兴,也不可能出来揍你一顿。” “眼下是酒劲儿!” “等明儿,酒劲儿过了,他就什么都忘记了!” 想不起今晚发生了什么,秋意明儿不就不会挨揍了? “再说了,洞房花烛啊!人生最重要的一大美事!” 如墨暗搓搓的冲他挤眼。 许是想起他与如烟成亲时,在云雾山那个美好的夜晚…… 如墨忍不住偏着头,眼中满是回忆的甜蜜与柔光,“经此一夜,北郡太子明儿就不会有这样一身可怕的戾气了!” “我家王妃可说了,你家殿下是年纪太大,身边没有个女人。” “所以啊,才会这般心浮气躁!那叫虚火旺盛!今晚泄泄火,明儿就好了!” 他就差说,自家王妃说百里长约是单身狗做太久了,不知道温香软玉在怀有多美好! 毕竟,百里长约就像是一条拴不住的藏獒! 他是凭实力单身,又哪里有机会知道温香软玉在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