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虽云绾宁还未说出是谁,墨晔心里已经有些不舒坦了。 因此眉头没有松开,反而拧得更紧了。 “子鱼。” 云绾宁凑得更近一些,压低声音说道,“前些日子他对我的态度有些奇怪!原我还不知为什么呢,眼下细细想来,他一定是知道的!” 墨晔:“……” 此时,他心里有一句“草!泥马”不知当讲不当讲。 玄山先生几人倒也罢了,谁知宋子鱼都知道这事儿了,他这个夫君竟还不知情?! 见他脸色微沉,云绾宁忙挽着他的手,笑嘻嘻地说道,“你别生气嘛!那几日你一直在宫里,我也不敢让你分心。” “我本是想着,等你回王府后给你一个惊喜!” “谁知今日父皇突然病重,我为了让父皇好转,便打算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父皇。” “在此之前,我当然得先告诉你!” 她把头靠在他胸口,“你要是生气,我就收回方才的好消息。” 好消息收回? 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去? 墨晔又生气又想笑,无奈之下只好捏了捏她的脸颊,“本王才是你夫君,是孩子的父王。你身边这么多人都知道了,就瞒着我一人。” “你还想收回好消息?” 本以为他会生气呢。 谁知下一秒,只听墨晔一本正经地说道,“晚了!本王已经知道了!” 云绾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幼稚!” “圆宝可知此事?” 墨晔又问,“他知道自己当哥哥了么?” 提起儿子,云绾宁也有些迟疑,“我不确定!那一日早起,圆宝就趴在床边等我醒来。” “这小崽崽会医术,我想他会不会趁我睡着时给我诊脉,发现我有孕的事儿。这两日,他对我格外贴心、格外照顾。” 这两日圆宝对她,哪里像是儿子对娘亲。 分明是老父亲对女儿吧! 处处贴心,处处操心。 云绾宁扶额,“大抵,他是知道了。” 但儿子没有说出来,她便也只当不知道,没有捅破这一层窗户纸。 眼下周甜甜和黑有为也在明王府…… “有为倒也罢了。” 云绾宁叹气,“甜甜跟她姑母似的,就是一只行走的小喇叭!你说这事儿若是被她知道,赶明儿就会传遍全京城吧?” 墨晔低低地笑了起来,“言之有理。” “今日我既然打算告诉父皇,那么母妃、飞飞她们,也势必会知道。” 云绾宁沉吟着,“除此之外,还需保密才是。” 接下来是给墨回延准备后事,人多眼杂…… 她抬起头,“对了夫君,墨回延一事我并未告诉父皇真相。反正他迟早都是一个死,也不必让父皇经历第二次悲痛了。” 墨回延给他们造成的伤害极大。 即便墨晔念及兄弟之情不杀他,但也不会再让他出现在墨宗然面前! 所以云绾宁的意思,他明白。 “嗯。” 他点头应下,“出来已久,先回去吧,免得着凉了。时辰也不早了,我吩咐御书房……不,吩咐永寿宫小厨房给你准备饭菜,填补肚子。” 云绾宁身子骨倒是没有这般脆弱,但知道她有孕后,如烟等人早已将她当成了瓷娃娃。 生怕碰着磕着。 眼下墨晔不但怕她碰着磕着,还怕她冷着饿着! “还吃呢!我又不饿!这样吃下去,我当真要长胖了!” 她嘟囔道。 “胖点没事,肉肉的我更喜欢。” 墨晔轻笑着,牵着她出了梅林。 进了永寿宫,墨宗然还未醒转。 殿内比殿外暖和多了,杨太医靠在床沿上,头一点一点地正在打盹儿。 高良见他们进来了,连忙站起身,“王爷,王妃,你们二人一身寒气,这是去哪里了?” “外面下雪了,出去赏雪。” 云绾宁笑道。 高良便没有多嘴再问,只冲她挤了挤眼,“王妃,我有件事儿想向你打听打听。” “哦?什么事?” “王妃可否移步?” 高良冲殿外努嘴。 “有什么话要背着本王说?外面太冷,就在这里说。” 墨晔一开口,高良顿时泄气了,“那我不说了。” 这不是欠揍吗? 墨晔眯了眯眼,还未“修理”他,云绾宁便打圆场替高良说话,“没事!出去走走也好,对身子好!你在这里照看父皇,我们去去就回。” 于是,云绾宁与高良一前一后的出去了。 墨晔不放心,起身跟到窗户边。 只见两人站在廊下,正在说着什么。 只是距离稍远,听不大真切。 他回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墨宗然,这才走到床边坐下,替他掖了掖被子。 墨晔心里很是矛盾。 墨回延是他的亲兄弟,总该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如今墨回延不知所踪,只留下偌大的烂摊子给他……而墨回锋逐步逼近京城,他们却一点明朗的线索都还未查出。 正如宋子鱼所言:墨回锋身后一定还有人! 而且这个人,极其强大! 单从他能医好墨回锋的双腿,就可看出此人绝对不简单! 既然墨回锋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墨晔对他也不想再手下留情! 只是…… 墨回锋如今处境尴尬,居然还能招揽到这样厉害的“能人异士”。 墨晔不禁在心下怀疑,莫非墨回锋背后之人,就是他那位神秘的生父不成?! 南郡能人无数,像玄山先生这样的世外高人倒是未曾听闻过……南郡若是还有这样厉害的人物,也不至于无人听闻过。 他已经吩咐如墨暗中排查过了。 南郡的能人异士,与墨回锋毫无牵扯。 既然此人与赵皇后关系匪浅…… 那么这一切,或许要从赵皇后下手? 墨晔眼中寒光乍现。 或许,要撬开赵皇后的嘴了! 在墨回锋逼近京城之前,他不能坐以待毙! 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