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云汀兰最近的确是很闲,也的确是皮痒了。” 云绾宁冷笑。 方才圆宝说的人,正是云汀兰。 今儿云汀兰去了顾家。 她并未提及圆宝,只说是父亲云振嵩让她送了一封书信过来。书信是给顾伯仲的,不知信中写了什么。 顾伯仲本不想见她。 让她将书信交给门房上的小厮,就立刻滚蛋。 谁知云汀兰死活不走,最后死皮赖脸的进了正厅。 顾伯仲得知消息急匆匆过来,云汀兰又借口腹痛,要借顾家恭房一用。 她七拐八拐,进了顾家书房,见到了正在练字的圆宝。 所以她今日去顾家的真正目的,并非是给顾伯仲送信。 而是去见圆宝! 圆宝记性很好,还记得她是娘亲的妹妹,要叫二姨母。云家除了小姨母之外,他对任何人没有好感。 尤其是这位二姨母,娘亲摆明了不喜欢她。 圆宝也不喜欢她! 云汀兰在圆宝面前一阵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挑拨离间。 圆宝再聪明,也只是个三岁多的娃。 换做是别的计谋,他可能还能识破云汀兰心怀不轨……但是云汀兰直击他内心,戳中了他最脆弱的部分。 对圆宝而言,娘亲云绾宁,又何曾不是他的全部?! 被云汀兰一番挑唆,圆宝认定云绾宁是不要他了,觉得他是个小拖油瓶。 才有了方才的崩溃大哭。 “儿子你放心,这件事娘亲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你要时刻记得,不论发生什么事,娘亲可以放弃任何人、放弃所有,也绝对不会放弃你。” 云绾宁捧着他的脸,认真的说道。 “知道了,娘亲。” 圆宝点点头,小脸上满是欢喜。 “娘亲你不是还有事吗?那你赶紧去忙吧,我等你回来!” 他乖巧的说道。 看着儿子如此懂事,云绾宁欣慰之余,心疼更多。 云汀兰…… 她转过身,眉宇间已经布满阴郁。 …… 云绾宁进宫时,赵皇后还在命人清点银子。核实的确是一百万两银子后,赵皇后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 “今日之事,本宫便饶过你了。切记不能再有下次!” 她敲打了云绾宁几句,这才让她退下。 她真是看到这个臭丫头就头疼! 有了这一百万两银子,赵皇后心里也舒坦多了。 这银子用来修建一座新的惜月宫,绰绰有余! 剩下的自然进了她的口袋。 赵皇后算盘打得很好,殊不知这会子云绾宁与墨晔,已经去御书房面圣了。 一进御书房,云绾宁就跪在了墨宗然面前,声泪俱下的告状,“父皇!您一定要为儿媳做主啊!” 如今,不只是赵皇后看到她就头疼。 墨宗然看到她也头疼! 云绾宁简直是御书房的钉子户。 不让进,或撒泼或卖萌; 让她进,她又变着花样的气他! 墨宗然很后悔,当初给了她能自由进出御书房的权利……现在想要收回来,怕是已经晚了吧? 能不能收回来,也是一个难题啊。 他按着眉心,深呼吸好几口,才嫌弃的看着跪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云绾宁。 “你少来!朕可不吃你这套。” 墨宗然转身就走,云绾宁一伸手抱着他的腿,“父皇,您若是不给儿媳做主,儿媳今儿就长跪不起!” 她将孙答应那一套,活学活用。 墨宗然:“……” 头疼,头疼! “你说!” 他没好气的坐下,“擦擦你的眼泪,哭的丑死了。” “儿媳今儿一片好意,拆了惜月宫的房顶,打算自掏腰包重建惜月宫。哪知母后误会了儿媳,还敲诈了儿媳一百万两银子!” 云绾宁不擦眼泪,继续哭。 越哭越丑,越丑越哭。 墨宗然除了叹气,别无他法。 他求助似的看向墨晔:能不能把你媳妇带走,朕头疼! 墨晔只当做没看见。 墨晔气得牙龈也疼。 “朕听说,是你主动要提出给一百万两银子的,你怎么能颠倒是非黑白呢?” 墨宗然笑容勉强,“绾宁啊,咱要讲道理!” “父皇,这还不是因为母后不放儿媳走!还敲碎了满地的花瓶碎片,让儿媳和飞飞跪下挨罚。” 云绾宁不满,“若是不给银子,儿媳也逃不过一劫啊!” “还有,母后借口儿媳刁难孙答应、气晕张嬷嬷,逮着儿媳就骂。” “我能有什么法子!” “所以你很委屈?” 墨宗然撑着太阳穴。 “是啊父皇,那可是足足一百万两银子!儿媳今后可要喝西北风了!只喝西北风怎么能养身子呢?不能养好身子,怎么为王爷生孩子,为皇室延续血脉,让父皇抱孙孙?!” 她的歪理,素来是一套一套的。 墨宗然敌不过,只能缴械投降,“那你说,你要怎么办?” “朕先说好,朕可拿不出一百万两银子补贴给你。” 他连忙摆手,“还有,那一百万两银子进了皇后的手里,朕怕是一两也抠不出来。” 这意思就是说,她这一百万两银子进了坤宁宫,是有进无出了。 “儿媳知道,父皇是个两袖清风的明君。” 云绾宁吸了吸鼻子,“父皇,您是拿不出一百万两银子,可有人拿得出啊!” “谁?” 墨宗然皱眉。 “儿媳可听说,营王府的库房塞满了银子!莫说是一百万两,就是一千万两都拿得出来呢!” 闻言,墨宗然眼神一震! 就连墨晔也有些意外的看向了她。 云绾宁居然打起了墨回锋的主意?! 想起她之前说,为了圆宝也要与他统一战线……墨晔只以为她是随口一说。 但是眼下看来,她真是不遗余力的坑营王,为他谋划啊! 墨晔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 他之前,对她的态度的确太恶劣了些。 不知道从今日开始弥补,是不是有些晚了? 墨宗然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