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亲兵封井的时候,附近有因为衙门敲锣宣传而出去拿药的百姓看到了,三五个的都停在 水井附近,远远地观望着。 不一会儿,水井巷口的街道上就已经站了三十四十个人。 这些人聚集在巷口,眼睁睁瞅着五六个穿着斜襟长袍劲装亲兵们,把他们这一片的街坊四邻用来打水喝水的水井用毡布给封死了。 围在最前头的百姓,有个胆子大的看不下去了,壮胆大声问出来:“不是,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把我们吃水用的水井给封死了?” 有了第一个敢询问的人,后面站的其他几个汉子也壮起胆子跟着询问:“是啊,这几位官爷,您们到底是想干什么?我们附近几个街坊的人,可都是靠这一口井水过日子的啊。” “就是啊,这没了水井,我们怎么洗衣做饭过日子啊?你们凭什么封我们的水井啊,是唐县令下的吩咐,还是你们自己做主要这么干的?” 聚在此处的百姓们分开始纷纷询问。 前面水井处,为首的亲兵从围挡水井的石栏里面走了出来,走到巷口这边,对发出质疑的百姓抬手抱拳,道:“诸位乡亲们,我等乃是奉粮道大 人和,县令大人协同调令,才来此地查封水井。” “什么?那你们吧水井都封掉,我们喝水吃水怎么办?” “坏事儿了,我看不光是封的这一口水井,就连隔壁坊的水井也给封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突然爆出这么一句话。 原本就有些焦灼地百姓听到这个消息,彻底急眼了,几乎是跳着脚的质问起来。 “完了完了,那都把水井封死了,咱们小老百姓吃啥喝啥,难不成县令还有醒来的粮道大人,是想要把我们活活饿死?” 为首的亲兵赶紧摊开双手,对着焦躁的众人大声安抚:“大家稍安勿躁,粮道大人不会不管大家的,此次封井,乃是因为事出紧急,是为了查验此番城内怪病的根源所在!衙门里请来的小神医说经过三天钻研分析,察觉此次怪病,极有可能是因为水井被人投毒,这才导致众人患病后,吃药也不见好转!” 石破天惊! 如此劲爆的消息一出来,在场的噪杂的议论声立即停止。 大家的嘴巴都来不及合上,急躁的神情都凝固在脸上。 亲兵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快速解释:“请大家不必惊惶!粮道大人说了,此番也是揣 测,尚且不能证实全城水井都被投毒。但为了以往万一,防止还有歹人继续在水里下毒,为祸四方,所以必须在今天入夜之前,将城里所有水井封死,即日起,城里三个街坊,共用一口水井,井旁会派差役看守,确保大家饮水安全!” 在亲兵的解释声中,大家伙才冷静下来。 询问之声又起。 “那要这样把城里的水井封多久?” “是什么人在我们井水里下毒,丧良心的玩意啊,这是要害我们全城的人啊!” “说起投毒,是不是淮安坊那边的水井是第一个被下毒的目标啊,我看最先得怪病的尽是淮安坊的人! “三个街坊共用一口水井,这每天打水的人得多少,这够用吗?” 一时间,无数问题朝亲兵涌来。 有些问题,甚至是连亲兵没有办法回答的了得。 听着此起彼伏的抱怨声,亲兵摊手的角度扩大,大声安抚道:“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诸位乡亲父老问的问题,有些我的确是不知道。到现在为止,粮道大人,还有你们常德县令,都未曾证实投毒之人是谁,淮安坊那边的水井也正在调查之中,只有查证清楚,才能给出结论。” “至于大家伙的日常用水,粮道大人已经吩咐下来,请大家将就两日,等到查明真相之后,水井会立即解封,恢复正常用水。” 即便如此安慰,在场仍有不少人小声抱怨。 亲兵见状,只能板起脸孔,严肃道:“请诸位父老乡亲明白粮道大人和县令的一番苦心,此番病情来势汹汹,且多日吃药,许多病人仍然不见好转。衙门里的那位颇懂医术的小公子,也是多番调查,才敢断言问题出在大家伙的日常用水上。若是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任由这种在水井里下毒的歹人流窜与常德城内,只怕的怪病的人会更多。水井不封,人人都有嫌疑。 两位大人此番下令,也是为了大家人身安危着想!还请大家伙多多体谅,切勿意气用事!” 刚才好一直和颜悦色相劝的士兵一下子收起笑容, 骤然一脸正色的说出这些话,反倒吓唬住了那些一直心存抱怨的人。 喧闹的议论之声立即消散。 在场人都噤如寒蝉。 亲兵给这些人都解释完,又不苟言笑的补充了一句:“这个坊的水井已经被封,封条上有粮道大人以及常德县令的共同大印!若谁私下里,有人胆敢 撕毁封条,偷偷打水者,一律按投毒凶犯论处,先抓进常德衙门大牢再说!请诸位父老乡亲,将此事广为流传,奔走相告!” 略威严的一句话落下。 在场百姓更是纷纷低下头,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胆子再说第二句质疑。 亲兵稳住了现场,解释完止后,回头看向已经处理完水井的那几个人,举起右手往出口这里招了一下。 其余那几个亲兵立即有序撤出了石栏里面,往巷口这边走来。 巷口的百姓也都知道官差不好惹,纷纷退到两边,给这些士兵让出一条路来。 很快,五个士兵就站成一排,目不斜视的离开了这座坊。 只留下几十个老百姓 在原地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再次小声议论。 而另一边。 淮安坊水井旁。 眼看日头已经逐渐偏西,悬挂在了西边的山尖之上。 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