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太傅大人的信物,难怪你们都会如此讶异且重视。” 秦月夕点点头 。 她虽然没有见过那个太傅大人,但是从子曦的话语中能听得出,对那个人还是很尊崇的。 尤其是在听说太傅是被顾家的案子牵连才丢了官职的,想必当初这位大人为了顾家可没少仗义执言。 果然,在询问过后,子曦也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太子太傅大人跟老爷是同窗,为人正直谦逊,学识渊博,有治世之才。当初他和老爷一个是探花,一个是状元,同上金殿受封赏,当真是知己至交。” “少爷从小就是太子爷的伴读,也受过太傅大人数年教导,与太傅大人也是感情极深的。之前少爷查到太傅大人突然失踪,悲痛之下还……还……” 子曦说到这儿,忽然就打住了,她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可是后悔想收回也来不及了。 “还怎么了,说啊!” 秦月夕那是多敏锐的人,顿时就意识到不对劲儿了,立刻催促起来。 “还……还吐血了。” 子曦知道绕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把话说完了,随后又赶紧补充道:“不过就吐了一口,就是 情绪过于激动,对身体其实没有那么大伤害的,之后还是活蹦乱跳好得很呢。” 她越说声音越小,因为看到秦月夕眯着的眼睛里已经射出两道冷光来,便低下头不敢再解释什么了。 少夫人已经很久没有发脾气了,以至于他们都忘记了少夫人原本的脾气有多恐怖,真是与她对视一眼就有种快要死过去的感觉似的。 他们三人跟着少爷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早就练就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定力,可是在少夫人面前那是屁用都没有,尤其是少夫人气场全开的时候,那种冰冷的煞气让他们看了都不寒而栗。 所以当子曦发现秦月夕被激怒了的时候,才又重新想起当初被恐惧支配的感觉来。 “为什么没有人跟我提到过这件事?” 秦月夕淡淡地问。 她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没有什么,但是子曦知道秦月夕这个时候已经是极为愤怒了,若是得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要发飙了。 “少夫人,当时您不在家里,少爷不想这件事让您分心,而且……而且那个时候您对少爷似乎也……也并不放在心上,所以不是也没发现异样。” 子曦想起那时候顾梓晨 受的“委屈”,不由得在说话的时候都带上了几分怨怼的意思。 “所以,怪我了?” 秦月夕一挑眉,子曦顿时“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少夫人恕罪,子曦绝对没有埋怨您的意思,当时是少爷严禁咱们跟您提起这件事,谁敢说半个字立刻赶出门去。” “而且您回来的时候,都是一周以后了,少爷也早就好利索了,所以您也不可能会看得出来的。” 子曦是真的被自己刚才的话吓到了。 就算是替少爷打抱不平吧,但那时候少夫人明显对少爷还没那个意思,又不是少夫人的错,再说她奔波在外也都是为了顾家,自己怎么能说出那么混蛋的话来。 “起来,你知道我最烦别人动不动就跪下。” 秦月夕原本心里就又疼又烦躁,看到子曦跪在脚边,那种烦躁的情绪就更加如同烈火烹油般沸腾起来。 “少夫人,子曦真的知道错了,您不要生气了。少爷,少爷那时候是真的心疼您,没所以才不让咱们说的,而且那一次真的只是急怒攻心,之后也有好好调理过,没有任何后遗症的。” 子曦哪里敢起身,只是跪着跟秦月夕解释。 “ 不起来是吧?我现在叫不动你了是吗?” 秦月夕冷冷地说,此时她的话语中再也听不出任何情绪,就只有一股彻入骨髓的冷意。 “我这就起来。” 子曦知道自己现在就是说多错多,就应该闭嘴按照秦月夕的吩咐去做,可她还是忍不住在起身的时候说了一句。 秦月夕现在已经顾不上跟她生气了,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在回忆,顾梓晨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那个“噩耗”,而自己那个时候到底在做什么。 她也知道这件事不怪她,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会埋怨自己,为什么对自己的心情会那么迟钝,若是她早一点醒悟,会不会更好一些。 子曦不敢打断秦月夕的思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了出去。 青蔷在子曦来的时候,就退到了院子里,看到子曦一脸沮丧地出来,便走过来在她手上轻轻拍了两下。 秦月夕发火时说的话她也听到了,虽然她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因为她从一开始就跟在秦月夕身边,更不是顾梓晨的心腹,根本也没有机会知道这些事。 不过同样身为一个忠心的仆人,她倒是很能理解子曦的心情, 看着自家主子遭罪,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心里也一样不会好受。 子曦摇摇头,这回确实是她错了,那个时候明显是少夫人还没对少爷动心,这种事谁能控制得了呢,她的这种抱怨实在很没道理。 “青蔷,你照顾好少夫人,我去村外迎下子渡,如果纸条上说信鸽到的时候他就快到了,那他一定也快要跑死了。” 说完她转身便走了。 “青蔷。” 屋里忽然传来秦月夕的声音。 “少夫人。” 青蔷连忙回应着,随即推门进屋,看到秦月夕手里拿着一个瓷瓶递给她。 “去把这个拿给子曦,让她看到子渡的是就让他喝了,休息好了再来见我。” 青蔷接过瓷瓶,心中暗道:少夫人就是嘴硬心软,这不就借着这个机会原谅子曦了嘛。 很快她就拿着瓷瓶离开了,一直追到村口才看到子曦低着头坐在大树下的一块石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