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有半晌,朱灯华才反应过来,“周局,你怎么会在那儿?”
周健康自然不会告诉他,槎城一把手秦玮都下场了,他打电话让自己来,自己能不来吗?
“老朱,你别管我为什么会在这儿,你现在马上带着你的妻子过来。”
朱灯华下意识的问,“去哪儿?”
周健康没好气的说,“还能是哪儿,沿江别墅区b117号!”
刚才朱灯华和霍广柱通电话的时候,表现得相当牛叉,说谁来都没有商量的余地,包括他的顶头上司周健康。
然而周健康真的出现,他就有点硬不起来了,但还是挣扎着说,“周局,这个事情,我觉得还是到分局说比较合适!”
周健康有点恼火的问,“朱灯华,我现在说话也不好使了是吗?”
“不,不是的!”朱灯华忙不迭的说,“周局,不是我不听你的命令,而是我妻子受了侮辱,我作为丈夫,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必须得给她争取一个公道。”
“现在我又不是让你咽下这口气,我是让你们过来,当面对质。之后该怎样就怎样。”
“可是……”
周健康见他仍犹犹豫豫的不肯答应,这就走到一边,压低声音说,“老朱,这件事已经惊动了秦书记!”
“哪个秦书记?”
“槎城有几个秦书记?”
被他这么一提醒,朱灯华终于反应了过来,“秦玮秦书记?”
“没错!”
“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你问我,我又问谁?”周健康反问一句后催促,“市里的领导既然已经过问了,这件事就要尽可能低调处理,你先过来吧!”
朱灯华这下终于无可奈何了,“好吧,我现在就和我妻子过去。”
秦玮都被惊动了,而且出面了,那他要是再顽抗,那不是不识抬举,而是不知死活。
……
没过多久,朱灯华就带着何影梅就到了林亦天家。
进门,朱灯华便看到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周健康正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上,霍广柱则站在一旁。
另一边,林亦天垂着头坐在那里,似乎一副十分沮丧的模样。
朱灯华进门后便喊了一声,“周局!”
周健康点点头,指了指一旁空着的沙发,“坐吧!”
朱灯华便要坐下。
谁知周健康却冲他瞪眼,“我让你坐吗?我是让受害人!”
朱灯华愣了下,这才让何影梅坐下,自己站在她的身后。
周健康见人已经到齐,这就开门见山的说,“我之所以在这里,不是要偏帮谁,只是监督办案!”
朱灯华忙点头,“谢谢周局帮我主持公道!”
周健康没有表情的看他一眼,然后对霍广柱说,“老霍,你开始吧!”
霍广柱这就对何影梅说,“何女仕,麻烦你把事情经过说一遍!”
送他们一起过来的耿忠杰忙扬手说,“霍局,刚刚我已经给何女仕做了报案笔录,这是副印件。”
霍广柱接过来看了一遍,这就转手递给了周健康。
“何女仕,尽管你已经做了笔录,但我还是想听你再亲口说一遍。”
听到霍广柱这样说,朱灯华顿时就怒了,“老霍,有笔录还不够?你还要我妻子复述?你是希望我妻子再回忆一遍受侮辱的过程,让她再受伤害吗?”
霍广柱忙摇头,“朱局,我没有这个意思!”
朱灯华质问,“那你什么意思?”
霍广柱的用意,并不是那么好说。
证人在做假口供的时候,是经不起盘问的。
连续再三的情况下,就会出现陈述不一,前后矛盾的情况。
尽管目前何影梅看起来并没有撒谎的嫌疑,但霍广柱身为一名老刑警,还是习惯性的想听当事人复述。
因为有些事情,是笔录上体现不出来的。
在朱灯华还要斥责霍广柱的时候,周健康已经开口,“朱灯华,我也想听你妻子再亲口说一遍案发经过!”
朱灯华:“……”
“另外!”周健康又补充,“你作为受害人家属,理应要回避,不能参与案件的侦办。所以接下来,你最好不要再插嘴!”..
朱灯华无奈,只能闭上嘴。
周健康便看向何影梅,“说吧!”
何影梅看一眼对面的林亦天,发现他仿佛霜打过后的茄子似的,蔫巴巴的垂头坐在那里,心里顿时就乐了。
咦,早上你不是很神气,一副吃定了我的样子吗?
你的嚣张跋扈劲儿呢?
哪去了?
再牛笔一个我看看啊!
尽管心里得意得不行,但她还是装出受了莫大侮辱的委屈模样,立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