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拽着的女子哭成了泪人。
她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哭声带着压抑和痛苦。
心里又开始不忍,把提溜到门口的人又提了回去,一把丢到床上。
蜷缩在床上的人轻轻抽泣,渐渐声音变小,应该是睡了过去。
祁衍坐回椅子上,拿过酒杯一口饮下。
“真烈。”
辛辣的刺激从喉咙流到肚子。
一杯接着一杯,直到酒壶里的酒全部喝完,他才感觉到一点点眩晕。
“呵呵呵呵……”
祁衍突然轻声笑起来,眼眸微红,肩膀一上一下颤抖。
“不愿意嫁吗?”
他祁王府还没有落败时,有多少闺秀争着抢着想要嫁给他。
还有那个盛雅,不是用尽浑身解数都想要当世子妃吗?
怎么到了婚期却要找人替嫁?
什么真心通通都是假的,她们看上的不过是他的身份罢了。
那么盛禾呢?
一口一个相公,叫得那么甜,也不过是假意惺惺罢了!
“想离开吗?盛禾。”
“呵。”
祁衍的笑不达眼底,他走向床上的人,危险道:“成为了真正的夫妻是不是就走不掉了?”
他一个人的日子也过无聊了,既然她想离开,那他就偏偏把她留下来。
看着她和他一样痛苦……
酒意袭来,祁衍盯着床上的人看了片刻。
他在犹豫,到底是杀了,还是干脆睡了?
许久过后,祁衍自嘲一笑,手中寒光闪烁,锋利的匕首逼近床上的人。
杀意太浓,卿禾似有感知,加上小执在不断喊她,紧闭的眸子慢慢睁开。
模糊的眼睛聚焦了好久才看清面前杀意凛然的人。
她轻声呼喊,“相公。”
祁衍手中的匕首定住,他问,“你叫我什么?”
“相公。”卿禾重复。
“你可知我是谁?”
“祁衍啊。”
锋利的匕首藏回袖口,祁衍轻轻拂开她脸颊的碎发,敢说他是赵明谦,那他一定一刀了解了她。
祁衍幽幽开口,“盛禾,想不想离开这里?”
“想。”
祁衍的眸子暗沉一下,卿禾后背发麻。
她马上又道:“想带着你一起离开,我们去宛城,那里有我的父母,我们盛家有钱,我养你。”
“说的都是真心话?”
卿禾举起右手,“发誓,都是真心话。”
“为什么想要带着我一起离开?”
“因为你是我相公。”
她抵挡不住疲惫,眼皮重重磕上。
天王老子来了,她也要睡了。
祁衍又盯着那张脸看了好一会儿。
自问,喝醉的人会说谎吗?
宛城,盛家……
祁衍起身,收回冰冷的目光。
他独自走到院子里,任由夜晚的风将他的酒意冲散。
翌日。
祁衍一晚没睡,拿着昨晚的面碗来到厨房,却发现灶台上多了一个篮子。
他掀开篮子的盖子,里面有十几个鸡蛋,还有一些面粉。
一个人过粗糙日子惯了,厨房突然多出这种东西心里没有一点感觉是不可能的。
「祁衍,我不会做饭,以后的日子要麻烦你照顾我了。」
耳边回想起她的话,他拿起一颗鸡蛋若有所思。
做饭?
她还真是大胆,第一天见面就敢让他做饭给她吃。
心里虽然不爽,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很实诚。
打水、揉面、烧火,祁衍忙碌了一个早上。
面条出锅,某个霸占他房间的人还没有醒。
当煎蛋也煎好后,某条馋虫闻着味终于醒了。
“好香啊。”
卿禾闻着味来到厨房,彩虹屁开始吹起来,“相公,你好厉害啊,不仅人长得好看,手艺也特别好。”
“嫁给你真是我的福气。”
说着就拿起筷子去夹鸡蛋。
“啪嗒”一下,她手里的筷子被打落。
祁衍冷声说:“我让你吃了吗?”
卿禾眼巴巴问,“没有我的份吗?”
“大早上起来洗漱了吗?嘴巴臭死了。”
“哈~”
卿禾哈一口气到手心,再闻闻,是有点味。
她笑嘻嘻道:“我洗洗马上回来,别一个人吃完了。”
祁衍看到她的一系列行为,只有四个字形容:粗鄙不堪。
不过,他暂且可以忍忍。
宛城盛家、京城盛家,他们只要不是一条心,那他就容忍一下这个女人。
如果宛城盛家的人找来,他或许还有翻身的机会。
在打水洗脸的卿禾被祁衍看的头皮发麻,这个阴险的世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能不能不要这样阴森森地看她。
再说,这么防备她,她怎么可能会想办法带他出逃去宛城。
一点爱意值都没有,只想着利用她。
吃屁吧你,祁衍!
将毛巾放好,准备顶着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回去厨房,大门在这时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