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命都没了。可到头来死了还被你利用？”
季衍难掩自己脸上的厌恶。
季柔却只能靠这样的胡搅蛮缠，为自己争取多一点的时间。
“那是他们欠我的？就像柳茹玥她们亏欠你一样！怎么？就只能让柳茹玥为你付出，就不能让他们为我做点什么吗？再说了，他们付出什么了？”
听着她的叫嚣，一声轻蔑在黑暗里荡开。
那是讥笑，嘲讽，鄙夷，还有一丝居高临下的可怜。
“付出了什么？季柔，你真是悲哀。事到如今了还不明白吗？”
季柔嘶喊着。
“那你倒是说啊！给我钱吗？更好的出身吗？为我铺路吗？还是给我好的工作，体面的生活了？我的一切都是自己拼搏来的，他们没拖累我就不错了！”
见她疯癫无状的样子，季衍像是要施以最后的怜悯般开口。
“真是只可怜虫……到最后，答案都还要别人来告诉你。高考结束后，他们曾给妈妈发去信息，问关于你的风评好些了没，是不是可以回季家了。”
季柔一愣。
“毕竟那时成绩出来了，他们没能力供你又怕耽误了你上大学，所以才绕着弯的问。”
“后来你要开工作室，也是他们向爸妈开口，说这笔钱是向季家借的。他们执意如此，后续也一直偷偷偿还这笔钱。”
“工作室出了事，爸妈打了上百个电话给我，都是来为你求情的。”
季柔难掩惊讶，她不知道这些事。
“你骗我！”
她几乎是本能的否定！
可季衍却冷笑。
“你都要完了，我为什么还要骗你？甚至他们本可以把你接回家，却选择忍受离别之苦，也要让你继续做季家养女。他们默默忍受，什么都不求，无声的放手，只敢在你身败名裂后，借着避风头才敢接你回家，短暂的享天伦之乐。可惜啊，你满心都是金钱名利，什么都看不见……”
“少鬼扯了！他们怎么可能爱我？我们见面才几次？”
而且这算哪门子的爱？
自己想要权力，要金钱，要地位！
他们给不了，就少在自己面前谈什么爱！
都是空的！假的！虚的！
只有功成名就，拿在手里的钱才是真真切切的！至于其他她根本不在乎！
“再说，不是他们该做的吗？”
跟着他们也给不了自己最好的生活，他们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季衍鄙夷的看一条可怜虫。
“不是该做的，而是因为爱选择这么做。如果不是爱你，董睿香怎么会替你承受诅咒？为你去死？甚至想要换掉你我？把我的命格给你？”
听到这里，季柔似乎才意识到了什么……
“不爱你，李耕涛怎么会同样默不作声背负诅咒？什么都不说的就去死？你以为他们傻吗？以为他们真的不怕死是工具人吗？她们知道给你不了更好的生活，也不想阻挡你大好的未来，到死都没有怨恨你。可你却毫无察觉，还觉得理所应当？”
“都是你胡说的！根本不是这样！”
她死也不信，那对夫妻能对自己有这份心！
她更不能相信，自己是被爱着的。
如果……
如果真有那么一丝如季衍所说，那不是自己，亲手毁灭了这份爱吗？
她死也不能承认！